陈柳闻言,不答话,只是躬着身子,站在桑卓身后,一言不发。
桑卓见状,转过头,睨了睨陈柳,沉声道:“怎么了?”
陈柳面露尴尬之色。
他两只手上下摩挲一番,来回搓了搓,低声道:“夫人,倒是有一件事情等着您拿个主意。”
“怎么了?”桑卓见陈柳的面色十分沉重,心中也是一沉。
她知道,这陈柳独自掌控京城之中的玄机阁多年,有独当一面的本事,甚少露出这样的面色。
陈柳的喉咙滑动,面露为难之色:“这阁主自从被刺杀之后,阁中办事。哪知道,这外地来的几个兄弟不知道京城之中的局势,竟然和五皇子那边有了冲突,如今已经被刑部扣押了。”
桑卓闻言,双眼抽动了两下,转过头,盯着床榻之上的杨懿川:“这不是什么难事。从咱们手中已有的势力里运作一下,让刑部放人便是了。五皇子每日里忙着那么多事情,想来不会和他们斤斤计较的。”
“夫人说得是。”陈柳向一边走了两步,一双手背在身后,“若是这几人只是
被刑部简单扣押,或是这几人不过是寻常兄弟倒也罢了。走了寻常的途径便是了。只是……”
陈柳一边说着,一边望着桑卓,嘴角抿动,深吸一口气。
桑卓闻言,转过头,睨了睨陈柳,低声道:“到底怎么了?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陈柳点了点头:“夫人,这几位兄弟乃是墨京城中跟过来的。”
“墨京城?”桑卓闻言,眉角挑动,诧异地望着陈柳,“墨京城中带来的人不是在到了京城附近的时候就已经隐藏起来了吗?怎么还有人进京了?”
“就是因为这样,”陈柳扶住额头,低着头,眉角抽搐了几分,“这几位兄弟本应该按照最初的打算,送了阁主和映葭姑娘进京之后,便自行离去的。可是,他们听说了阁主和映葭姑娘在京郊遇到刺杀,心中担心,这才进了京城。”
桑卓站起身,往陈柳身边走了几分:“怎么会这样?他们进京都没有同任何人通报吗?”
“是我御下不严,还请夫人责罚。”陈柳一边说着,一边跪在地上,双手抱拳,低着头,躲开桑卓炙热的目光。
桑卓摇了摇头,摆摆手:“罢了,你
先起来吧。这底下的人担心阁主,也是正常的事情。你方才说这几人身份特殊,是怎么回事?”
“回禀夫人的话,”陈柳这才站起身,拉动了两下自己的衣角,将衣服整理好,接着说道,“这几人除了是墨京城中的兄弟之外,前些日子,阁主在墨京城的所有作为,包括留在那边的兄弟是谁,他们都知道。夫人您是知道的,咱们玄机阁之所以会在江湖之中叱咤这么多年,都是因为隐藏在各地的兄弟。若是这几个被捉进刑部的兄弟有谁熬不住酷刑,将墨京城中的消息告诉五皇子,只怕是……”
陈柳的话只说到一半,便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其实,绕是他不说,桑卓已经知道了事情的重要性。
若是这几人有人熬不住,说出墨京城的消息,只怕是这墨京城之中的苏鸳珍和欧阳洺在策划什么,便要公之于众了。
且不说江猛会对二人怎么样,便是陛下,若是知道了江猛和欧阳洺筹谋起兵,只怕是也会要了欧阳洺的性命。
桑卓想着,心中一紧,迅速理清了这中间的关键。
“给我备轿,我要去刑部。”桑卓想着,便对陈
柳沉声道。
“是。”陈柳闻言,正要转身往外而去的时候,却被桑卓拦住。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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