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映锦眼眶微红,又恰如其分的抬头,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嘴上却说着“没事。”
“没事?没事怎么会委屈至此?”这梨花带雨的模样更是让苏祥逸心疼不已。
“到底是我卑贱,不过是苏氏一族的遗孤,怎配叫小姐为二妹,我看我还是收拾收拾东西回乡下老家,不敢再叨扰尚书府。”
苏祥逸听到这话眉头皱的更加狠了,直接扭头看向床上的苏鸳珍,满脸的愤怒,“苏鸳珍,我瞧你这尚书府小姐做的是越发好了,什么话都由得你说了?”
秦渝婉见老爷要动怒,心下有些不满——虽说苏鸳珍这话是有些重了,但也没有什么大错,何故就这样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对自家女儿?刚想说和两句,却被苏鸳珍拦了下来。
“女儿不觉自己的所言有何不妥,还请父亲指教。”
苏祥逸的脸色越发沉了下来,眼中露出凶色,“指教?血浓于水这四个字还需要我给你指教?何况映锦不仅是你族姐,还救你性命,你看看你这幅不成体统的样子!就是这样对救命恩人的?”
救命恩人?
上一世苏祥逸便拿这四个字压了苏鸳珍
一辈子,每次有任何不满便拿这话压她,有任何选择便会以此为理由给苏映锦最好的。
可这救命恩人未免太心怀叵测了点儿吧?难道今天这一切不是出自她之手?
苏鸳珍轻笑出声,一双冷眸看向苏祥逸:“既然只是族姐,父亲何须这样疾言厉色?难道全天下苏姓女子我都要凭着她叫我二妹?什么血浓于水,难不成她是父亲的亲生女儿,竟然要和我这个尚书府嫡女‘血浓于水’?”
听到苏鸳珍竟然质问苏映锦是否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苏祥逸顿时脸色大变:“放肆!你看你哪里有嫡女的样子,我看罚你去藏书阁楼打扫一定是罚轻了!”
苏鸳珍止不住的冷笑,“是啊,我是没有嫡女的样子,难道父亲就有父亲的样子吗?从进门之时就只看了苏映锦如何委屈,却没有看见我额头上的纱布。我倒是真的好奇这位族姐的身份了!”
这话一说,一边的秦渝婉也忍不住看向苏祥逸,让苏祥逸有些慌了。要知道秦渝婉背后的丞相府与朝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倘若此时露馅,那他这么多年的辛苦就全都付之东流了!
苏祥逸努
力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怒气,向床边走去,站到了秦渝婉的身边,对着床上的苏鸳珍说:“珍儿,父亲怎会不担心你?听闻消息父亲一刻不停地赶了回来,又直奔你这珍宝阁,不就是因为牵挂你吗?为父刚才说话是重了些,但也是怕你因为嫡女身份骄纵,怕人说我们尚书府没了规矩,才训斥你几句。是父亲不好,不该在此时说我们珍儿。”
这话听着真是虚假,倒要叫苏鸳珍努力忍住不笑出声,用着委屈巴巴的眼神看着父亲,“真是如此?”
“那是自然,父亲自然疼你,只是映锦是为父儿时族内长兄遗孤,父亲不忍她孤身一人,何况你们年龄相仿,更能给你做个伴。”
苏鸳珍抬头,直勾勾地看着父亲,苏祥逸心内一阵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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