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解毒的方子,洛水随随便便就能拿出很多张来。可惜邓若水不知道啊,他就固执地认为他要学习别人的师门之秘,就必须先拜师才能学,于是他就一门心思地拜师了。
这太医院里面的闲散太医这么多,皇后娘娘的平安脉不用他们诊,杜嫔的半月醺之毒也不用他们出手,太医院里面的人天天闲的都不知道要干什么好,现在得知了邓若水要拜洛水为师,个个都跟看好戏一样,还开盘下注,赌洛水到底会不会收邓若水为徒。
这件事夜千寒自然也知道,但他也没说什么,对这件事就保持着一种观望的态度。如果邓若水真的能成功拜洛水为师学得一星半点,夜千寒自然是乐意的。毕竟洛水她再怎么厉害,那也是神医谷的人而不是太医院的人,说白了就是洛水不受夜千寒的掌控,现在如果洛水收个太医院的太医为弟子,那对夜千寒而言那肯定是只有利而无弊的。
洛水被邓若水缠得没办法,说“缠”其实也不太准确,因为邓若水一来就在门前跪着,也没叫门更没进去打扰,跟程门立雪似的鬼得极其恭敬。他跟尊门神似的跪在外
面,洛水也不好意思出去了,天天跟个躲债的人一样在屋子里躲着。
“你到底要干什么?”洛水终于忍无可忍地问道,她真是没见过这般执着固执的人,不是都说太医院里面的太医挺高傲的嘛,那次在寒水宫的那几个也是,鼻子都快长到头顶上去了,怎么这个就这么特殊一点都不高傲?不但不高傲,态度还这么谦卑,说跪就跪。
“在下邓若水,想拜洛水姑娘为师。”邓若水一见洛水出来还问他这话,顿时觉得有戏,立马拱着手像学生见了先生那样行礼,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你可是太医院里说太医,拜我这个无名小卒为师,就不怕别人笑话吗?”洛水故意把自己的身份说得极低,说自个是无名小卒,把自己贬地一文不值。
看邓若水的这幅架势,知道的人明白他是在拜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求娶洛水呢。洛水心想,当初孩儿他爹求娶她的时候,好像都没这么诚心诚意地在地上这么跪过。
“术业有专攻,在下拜师拜得不是身份地位,而是医术的高低。若论身份地位,这世上没有比皇上更尊贵的人了,在下若是只
想拜一个有身份有地位有权势的人为师,那为何不拜皇上为师呢?”邓若水十分实诚地说道,也不怕他说的话冒犯到了皇上呗治罪,也是个实在人,还道,“医术一途,能者为师,洛水姑娘的医术,在下心服口服。”
“那你学医是为了什么?”洛水又问道。其实她听了邓若水方才的那番话心里已经隐约有了一点动摇了。她也算是活了半辈子的人了,每年来求医的人这么多,经手的病人也数以万计,洛水自认为看人还是挺准的。
她觉得邓若水在说方才那番话之时,眸中的目光是极其坚定的,没有一点对富贵权位金钱与地位的羡慕与向往。这一点是让洛水比较满意的。
“在下学医,为救可救之人。”邓若水诚恳地回答道。
“行吧,但我洛氏一族有祖训,医术不传外姓之人,但看在你如此心诚的份上,勉强收你做个记名弟子,这杯拜师茶,你也不必再敬了。”洛水其实对邓若水这个人的感官还成,于她而言,收个记名弟子而已,也没什么,就当是给夜千寒一个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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