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谭胥的嘴角却不由地勾起一抹冷淡而又嘲讽的弧度,拿着遗书的右手抖了两下,真是好一个忠心为主一心只为主子着想甘愿为主子牺牲的奴才。做奴才做到这个份上,倒是可以称一句“忠仆”了。
呵呵,忠仆?谭胥复又看了一遍欣儿的遗书,在心中冷笑一声。
下一刻,谭胥嘴角的弧度归于平整,面色也十分严肃,这封所谓的欣儿的遗书,真是非常的可疑,他十分怀疑这封遗书是否真的是欣儿亲笔所写。
一个宫女,自幼被卖到宫里当奴才,一般人家若不是家境十分贫寒,怎么也不会卖子女的。既然家境贫寒,她又哪里能上得起学堂会读书写字呢?更何况,一般人家的女儿,只教习女红刺绣,不会教她们认字读书。
要说这欣儿是在进宫以后才习得读书写字的,这就更说不通了。不管哪一处的宫女,整日都是不得闲的,她哪里来的时间去认字,又是谁教她认字写字的呢?
退一步讲,就算欣儿会写字,这字也不可能写得这么秀气好看。这遗书上的字迹,虽然没有那些书法大家的笔锋风骨,但看起来也是工整好看,这
没几年功夫是练不出来的。这是第一个可疑之处。
若想知道这是不是欣儿的亲笔所书,只要拿出欣儿以前的笔迹对比一番就能知道。谭胥想到这,目光隐晦地看了一眼一旁正做愤怒状的魏玉香,遂按下了这个想法。不用想也能知道,魏玉香根本不可能会给他拿出欣儿以前写的东西来给他对比的。
魏玉香甚至还可能会仗着皇后娘娘的身份压他一头,转而倒打一耙,给他按下一个污蔑犯上的罪名。就算魏玉香真拿出来了欣儿以往写的东西,那东西的真假也难以得知,还是算了吧。
至于疑点之二,那就是欣儿是否是自愿写下这遗书的,但现在人死灯灭,谭胥也无从得知了。这第二个疑点比第一个疑点还难以验证,第一个疑点好歹还有办法可以证实一下,这第二个真是让谭胥无从下手,他又不是神佛,能让人起死回生;他更不是鬼差,能向死者问话。
第三个可疑之处,更是重中之重了,那便是这欣儿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若是自杀,又是否是自愿自杀,还是被逼自杀。这一切,都十分地耐人寻味。
魏玉香站在一旁,心
中既紧张又担心,表面上还要强装镇定,看着一直望着遗书显然正在深思的谭胥,想着一会谭胥若是敢有丝毫疑问,她就拿出皇后娘娘的架势厉声呵斥,把所有疑问都给他挡回去。他是个什么身份,凭什么敢问她这个六宫之主?
谭胥也不是个傻的,自然不会把心中所想全部都问出来,他暂时压下心中的种种疑问,向魏玉香告退,回到御书房向夜千寒复命。
御书房内,夜千寒见谭胥回来了,立马开口询问,“怎么样?人是否抓到?有没有招认?”
谭胥弯腰拱手行礼,做足了礼数,才说道,“回陛下,臣去晚一步,那宫女欣儿已经畏罪自杀了。并留下遗书一封,请皇上观阅。”
朱砂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