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身着朝服,手持笏板,立于殿内,人人皆是一副忧国忧民之态。
今日早朝,昭烈帝提起了娄东水患,要彻底解决还得投银子修建堤坝。
一说到银子,这就让人头痛了。
“皇上,如今国库实在空虚,怕是……”户部尚书穆卓满是为难。
不是他不想拿钱出来,他也知道娄东年年被淹,娄东百姓苦不堪言,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工部尚书梁仪冷笑道:“穆尚书,每次一找你拿钱,你就哭穷。你身为户部尚书,不找找自身原因吗?”
“梁尚书,这朝上最没资格说这话的便是你,我户部缺谁银子都不敢缺你工部。那是本官知晓,欲使国强,还须有利器。你工部哪次要银子,陛下和户部没给你?”
这个梁仪,三天两头要钱,他哪次不是勒紧裤腰带给他凑钱?
国库里大半的银子都花在工部,银子倒是没少花,可也没见他捯饬个什么好东西出来。
只要一碰上修东西造东西,那肯定就有银子进工部,梁仪自然赞成了。
昭烈帝轻咳一声,看向太子:“太子有何良策?”
“父皇,儿臣认为,这堤坝是肯定要修的,这笔银子不能省,其余的都是治标不治本。”
楚泽心底嗤笑一声,他当然赞成了。
工部是他的人,这是他敛财的好机会。
“老三,你认为呢?”
“父皇,儿臣认为这工程不小,国库的银子不足以支撑。穆尚书的思虑是正确的,还是留一些银子,万一有突发情况,咱们东陵损失的可就不止一个娄东。”
“老三,你这是不顾娄东百姓死活了?”
“皇兄,那万一邻国此时异动,需要调兵遣将,粮草从何而来?”
“邻国这么久没异动,怎么你一说就异动。这马上岁末,一开春又是雨季,娄东百姓又要受难。”
“一城受难好过一国受难,这事也可以提前布置,让百姓先迁移到附近城镇。”
“可关键现在边疆安稳,你这是强词夺理!”
“我这是未雨绸缪,若真到那时,才悔之晚矣!”
“你……”
“住口吧。”昭烈帝声音不急不缓,可又带着一股深沉的威压。
大殿上瞬间安静下来,各大臣也是见怪不怪,??个个垂首噤若寒蝉。
半晌,昭烈帝看向一直当背景板的楚珩:“老五,你有何看法?”
本以为他这次又是‘二位皇兄都言之有理’或‘儿臣愚钝’,没想到他上前一步,朝昭烈帝拱了拱手。
“儿臣以为,先在娄东各处设立避灾点,此次就不必动用工部的人。臣上次去娄东赈灾,发现当地有不少青壮年,这便是现成的劳动力,按照当地工价雇这些人修建,可比工部上报银钱节省了至少半数。”
“现在开始招工,先修避难所,先保证娄东百姓度过开春的雨季。来年赋税上来,可先解决娄东之困。”
穆卓脸色好看了一些,只是修避难所,这银子挤一挤还是有的。
等来年税收上来,国库有银子了,什么都好说。
太子脸色就难看了。
这个老五是跟谁一头的!
有银子不让工部赚!
他看向楚珩,楚珩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太子忍着气,等着他的解释。
楚泽满意地看了楚珩一眼,只要太子赚不到银子就行。
昭烈帝眼中划过一丝意外和满意。
看来给他定个亲,还真有用。
听说程九鸢还是个才女,这真是误打误撞、歪打正着了。
“丞相,你说呢?”
程宗扬没想到五殿下能说出这样一番话,不是说这提议有多好,是他今日愿意说这么多。
毕竟现在朝廷可是太子和三皇子的天下,他要像夹缝中求生成长,其实不容易。
如今既能解决问题,还两方不得罪,五殿下不简单。
“臣以为,五殿下的建议甚好。就算现在开始修建河堤,在雨季之前也不一定完工,当然先要保证娄东百姓安全。等来年开春,银子充足了动工最好。且当地劳力划算,当然银子能省则省。”
众人大惊。
这丞相碰到太子和三殿下意见不合时,一般都是不参与的,今天居然赞成五殿下。
难道这朝中要分成三派了?
太子勾唇,程九鸢都指婚老五了,当然要站在老五这边。
他终于明白老五的用心了。
老五这是在收服人心。
朝中有些老古董要是站在老五这边,老五的势力就是他的势力,到时,楚泽还拿什么跟他争。
想罢,太子赞赏地看了楚珩一眼。
这次赚不了银子就赚不了,又没什么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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