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寅面色微变:“公子,您怎么……”这样问?
他们若是能成,自然还能回来,还能见到她,会永远待在郢都,也能永远在她身边的啊。
可其实,如今的形势,阿寅也很迷茫。
荣随之苦笑一下,道:“没事,随便问问,你去办你的事吧。”
阿寅唇角微动,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最终还是拱手退下了。
荣随之继续坐在那里,人却恍惚着。
就这样吧,即便是死,也得赌一把,哪怕明知结果是无望的,终究有些路是回不了头的,他也不想回头,不想认命。
……
第二日,叶欢颜在早朝上下诏,公开明怀善为夺兵权下毒谋害南安侯,蓄意嫁祸璇玑公主,意图挑动风波颠覆朝廷的谋逆之罪,罢免一切军衔,
赐死明怀善,诏令解除明怀善和潘莹的夫妻名分,允许潘莹不受牵连,带着孩子大归潘氏。
之后又下诏加封南安侯潘昌勇为襄国公,其长子为国公世子兼二品镇南将军,接替其父镇守南境,次子为三品安南将军,又赐下许多东西以示恩重,那副画便是一同赐下的。
这接连的两道诏令,自是让满朝震惊,也堵住了诸多议论揣测。
之前所传璇玑公主暗害南安侯的谣言臆测就这样破了,还有了这样的反转,而璇玑公主如此加封厚赏潘家,给了国公之位,更是堵住了悠悠众口。
而就在一番加封厚赏下去后,潘家公开潘莹的死讯,言称是因为得知丈夫的所作所为和死讯后,悲怆暴毙而亡,同时也传出潘家添丁喜讯,不知是喜是悲,倒是这接连的丧喜讯息,让外面对潘家前路有诸多感慨。
之后,叶欢颜又将阮氏和于荞放出送回鲁王府和蔡家,虽然于荞和皇室的关系不存在,可并没有公开否定于荞的皇室血脉,算是留了几分体面。
反正以后于荞只是蔡家儿媳,与皇室没有任何关系,而蔡相已经决定将他们夫妻和孩子送回老家安度余生,再不踏足郢都。
十二月初的郢都,不知为何回暖了几分,已经好几日没下雪了,外面因为出了太阳有了几分暖意,叶欢颜和元决夫妻俩都带着孩子在花园里遛弯晒太阳去了,可是元倾城没心情,所以一个人守着宇文灼。
已经被昏迷了多日,宇文灼早脱离了危险,伤势也逐渐好转,唐笙说他应该醒了,可几日过去了却没有醒来,就这么昏睡着,仿佛陷入了什么梦境之中不愿醒来,眉头有时候还皱着,手指越总是蜷缩。
他这样,元倾城很担心,比他尚未脱离危险是还要担心,因为之前他是因为伤势太重才醒不来,如今明明应该醒了却不醒,便是不愿意醒。
他到底为什么不想醒来呢?
她不知道,所以很揪心。
元倾城守着他也没什么事做,便又重新拿起了她之前的针线活,想给他做件衣裳,想着他醒来后送给他,他说不定会高兴。
正绣着袖口纹饰,原本寂静得可以清楚听到针线摩擦声音的殿内,突然响起了突兀的喘息,而且离她很近。
元倾城手一僵,随后立刻抬头看向宇文灼的脸,正好看到宇文灼猛然惊醒的一幕。
嘴里还粗哑的惊慌叫了一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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