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颜苦笑道:“我想要的,从始至终都很明确,没有掩饰过,父皇也一清二楚,可这些无论如何您都是不可能成全我的,所以没有必要来问我这样的问题,太过虚假了。”
姬沉无奈:“你知道朕说的不是这些。”
叶欢颜道:“既然不是这些,那我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了,您想给什么就给什么吧,就像这些年的一样,我高不高兴喜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事你们给的心安就好。”
姬沉脸色僵滞,有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
“父皇还有其他事么?没有的话儿臣先走了。”
不等姬沉说什么,她就自己起来,跟姬沉行了个礼转身就走,显然是心情不好了。
姬沉见她走了,面容挺黯淡无奈。
周全就在一边,见姬沉这样,忍不住低声道:“陛下,您若是想和公主缓和关系,这样怕是不行的,依老奴看,您这样,非但无法缓和,还会让公主更加不高兴。”
“那依你所见,朕该如何?”
周全道:“回陛下,依老奴看,只有将太孙和小郡主接回宫里,公主才不会再
生陛下的气,公主惦念太孙,她见太孙在宫里,也会回宫里长住,这样陛下就能时常见到公主,人与人的感情都会养出来的,公主这次眼瞅着是要在郢都久待了,若能时常相处,久而久之,陛下还怕不能缓和到以前的关系?”
姬沉拧眉沉声道:“怕是难了,珩儿如今怕是气极了,他多半是不会肯的。”
周全挣扎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跪在姬沉面前,不等姬沉问什么,他就一咬牙道:“陛下,老奴拼着惹您不悦也要说一句,便是您怪罪老奴也就认了。”
“这些年如若不是太子殿下,您和公主本不该这般生分疏远的,老奴并非说殿下有错,殿下所做的一切都是情有可原,可陛下应该也知道,太子殿下有时行事,过于执拗了,在公主的事情上,他有些偏执了,且也不懂得转圜。”
姬沉面无表情目光沉沉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淡声道:“你倒是什么都敢说。”
情绪不明,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
周全低着头,很是恳切的道:“老奴知道自己不该妄议太子,如若陛下生气,老奴也甘愿领受罪责,可老奴在陛下身边伺候这么多年,实在不忍看着陛下这般伤神,陛下年岁也大了,如今身体还不好,本
该是子孙绕膝享尽天伦的时候,如今却这般被公主怨怼着,没有一日松快过,陛下如此太过为难了,对养病也不好。”
“如今陛下最大的心病便是公主,老奴只想陛下和公主早日缓和关系,这样陛下心里高兴了,指不定身体就能慢慢好起来了。”
周全知道姬沉一向不喜欢有人妄议姬珩,所以说这些话是坐好受罚的准备了的,可他说的也都是实话,他是真的忠心于姬沉才会不顾后果说这些肺腑之言。
如果不是姬珩在中间折腾了这么多事,即便叶欢颜所嫁是胤国太子,孩子也是胤国皇室血脉,姬沉也怎么都不会做这些逼迫叶欢颜,让叶欢颜怨恨的事情。
倒不是说他比姬珩宽容和开明,他对胤国皇室的深恶痛绝不亚于姬珩,可对叶欢颜的事情上,他们父子俩是有区别的,叶欢颜是他的女儿啊,他曾经不知道存在,流落在外十几年的女儿,受了那么多罪,他所亏欠这个女儿的,倾尽一切补偿都来不及,哪里舍得伤害半分?
尤记得当年,他得知叶欢颜的过往和那些事情,对姬沉动了好大的怒火,那是这二十多年来,他第一次对这个最看重最骄傲的儿子第一次雷霆震怒
姬沉依旧是静静的看着周全,看不出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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