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平安对林子墨的看法完全变了,简直是崇拜得五体投地,夸他的话说都说不完。
林子墨马上要去带兵打仗了,平安不能跟着去,但林子墨答应他,等打了胜仗回来,一定教他骑马射箭。
安惠长公主原本是想让谢蓝玉留在京州,等林子墨打完仗再回来的。如果谢蓝玉愿意在京州等他,他也不会带她去前线冒险。
可是谢蓝玉非要跟着林子墨一起去前线,说她再也不想和他分开了。而且,京城里那两个人,还有着没有解决完的恩怨,她得亲自去解决了才行。
林子墨听了,也就答应了她。
启程的前一天晚上,谢蓝玉正在营帐里忙着收拾衣物。林子墨呢,白天在军营里忙里忙外,出了一身的汗,刚去外面冲了个凉回来。
谢蓝玉回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头发湿漉漉的,他脱下了自己的长袍,挂在了屏风上,单薄的衣衫下,他的身躯修长笔直,胸口的肌肉紧绷,两条大长腿从他的腰间一直延伸到他的双腿,结实而匀称。
尽管谢蓝玉每天晚上都跟他睡在一张床上,但看到这样的林子墨,他的脸上还是忍不住泛起了一丝红晕。
林子墨的衣衫湿漉漉的,头发也是湿漉漉的,显然,他洗完澡后,连擦都懒得擦。
谢蓝玉将一块手帕递给他,低头蹑手蹑脚地帮他脱去湿漉漉的衣衫,又用手帕擦了擦。
林子墨很配合地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
她是他的老婆,他的一切,都要靠她来安排。
“怎么,连头都不敢抬了?”林子墨小声问道。
谢蓝玉愣了一下,嘴硬道:“那又怎么样?”
林子墨道:“那你怎么还红着脸?”
谢蓝玉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快步走到床前,拿出一套干净的衣裳,帮他换上。
这是谢蓝玉早就为他缝制的内衫,而且还是用最透气、最柔软的料子缝制而成。那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做的衣服和鞋子可以带到北边去,结果一件都没有带,就留在了这里。
这是她两天前,才从王府里拿出来的。
王府里啊,紫烟、余嬷嬷、朱明他们,还有那些家仆们都在呢,一看见谢蓝玉回来,紫烟就高兴得哭了。谢蓝玉要啥,紫烟就忙着给他张罗。
一想到他那箱子里的衣服全都被磨破了,他还舍不得换,谢蓝玉心里就感动又心疼。以前给他做的那些衣服鞋子,现在可算是有用武之地了。
她轻声道:“这件衣服太破旧了,不能再穿了。都是新的。”说完,朝他使了个眼色,“你这身衣服,若是弄坏了就不要穿了,总要给人一种,崇德王穿不上新衣的感觉。”
林子墨道:“以前在战场上,我们都是你死我活,怎么可能有时间扔掉自己的东西,去找一个新的?很多人都在饥荒和战争中受苦受难,连衣服都没有,我能有衣服穿就不错了。”
谢蓝玉笑着说:“说那么多好听的话干嘛,我看你就是不舍得。”
林子墨接口道:“我又没说我舍得。”说完,他一把抱起谢蓝玉,走向床边,“走,睡觉了。”
躺在床上,林子墨搂着谢蓝玉说:“那时候见不到你,你做的衣裳要是再丢了,丢一件就少一件,得多心疼啊。我摸着那些针脚,就能想起你坐在灯下,一针一线为我缝衣裳的样子。”
谢蓝玉搂着他的腰,柔声说:“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没了,我会给你重新做一套,让你永远都能够穿在身上。”
话音刚落,他就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久久不肯松开。
两人松开时,已是气喘吁吁。
林子墨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低声道:“要不是明天要出发,你还没醒过来,我可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就走。”
谢蓝玉往他胸口靠了靠,嘿嘿一笑。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呢,大军就开始收拾东西,离开了京州,往西北方向的京城进发。
从京州到京城,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离京城越近,周围的郡县也就越乱。有些人放弃了自己的城池,有些人则是召集了剩下的京城军队,进行了一场殊死的战斗。
大乾虽是腐败不堪,却也不是没有忠臣。
林子墨想要包围京城,就必须分散开来,与幽州军交战的北军汇合。
一年中最炎热的时候,就是赶路,一路上扫清了所有的阻碍,直到抵达平州,已经是冬天,天气有些冷。
这里的冬天总是比其他地方来得更早,让人措手不及。从北边刮来的冷风,真的是冷得刺骨,就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
谢蓝玉来到京城,站在京城城外的高地,一眼望去,整个皇城就像一幅大画卷一样展现在眼前。周围都是雾蒙蒙的,估计是之前的战斗留下的硝烟还没散完呢。
那座皇城啊,看起来虽然华丽,但里面其实脏乱不堪,现在更是衰败得像座囚牢,里面全是挣扎求生的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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