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赵贤将手中军报重重往御案上一摔,怒不可遏:“卫荀手下八万兵马,孙彧手下十万兵马,要军饷给军饷,要粮草给粮草,如今便是这般回报朕的!”
“区区南梁、北漠,一国病夫,一国莽夫,竟落入他们的围歼圈套!”
“本指望他们一鼓作气,连胜拿下,三日内竟节节败退,现已被对方反占两座城池,简直愚蠢无能至极!”
赵贤发泄怒骂仍觉不足,甩手掷下御案之上的铜胎鎏金珐琅镇纸。
“砰!”
底下五位大臣俯首跪拜:“陛下息怒。”
“息怒,朕如何息怒!”
赵贤龙袍宽袖一甩,背身而立,“如此这般竟还有脸派人回朝求援兵,莫不是要将整个大魏的兵马都调与他们二人!”
本以为北漠、南梁十数座城池已是囊中之物,现下竟被人反算计,赵贤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若非卫荀和孙彧尚且在外应战,怕是此刻已被他斩首示众。
天子雷霆一怒,几位重臣噤若寒蝉,只得继续跪地求他息怒。
赵贤站在御台高处,深吸几口气,胸膛因动怒而剧烈起伏。
御书房内一时间静得落针可闻。
一旁的太监总管蔡公公适时打破沉闷之气,捧着茶盏奉到皇帝面前。
捏着嗓子,轻声细语:“陛下息怒,北胡南蛮不过短暂萤烛之光,如何与陛下、与大魏日月之辉相较量。”
皇帝没有应声,但也没再发火,抬眸瞥了一眼蔡公公,缓缓坐于龙椅之上。
蔡公公最擅卑躬屈膝,谄媚讨好,又深谙帝心,算是心腹也不为过。
皇帝端起茶盏没喝,揭开盖子轻拂两下,垂眸看向底下仍然跪着的大臣们。
不轻不重道:“都起来吧,说说现下如何支援最佳。”
五位大臣自知此事甚大,且大魏如今前后受敌,能派出去的援兵有限,可担此大任的将领更有限。
若干不好,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一时间,几人你看我,我看你。
最终还是文伯侯戚从赟开口说道:“陛下,北漠胡人最是畏惧沈国公,他又曾于北境戍卫八载有余,派他领兵前去支援卫将军,最为妥当。”
另一人立马反驳:“文伯侯此言差矣,沈修妄有拥兵自重之嫌,若将军权再度交还给他,无异于养虎为患!”
戚从赟反唇相讥:“何大人,若是不放心沈国公驰援,那可得辛苦您跑一趟了,北漠或是南梁?”
何大人语塞:“你……”
他一介文臣如何舞刀弄枪,简直有辱斯文!
陈将军横眉一竖,上下拱手行礼:“陛下,末将愿领兵前去。”
另一大臣又说:“陛下不可,陈将军执掌京城周边布防,京都乃大魏国脉之所。”
“这也不可,那也不可,你们说如何?”
“各州皆有将军驻守,北面和南面与之相邻城池不可无主,以防不测。”
“于将军又远在青州,驰援日程太久……”
“……”
五位大臣各执一词,争执不下。
赵贤高居上位,抬手揉了揉眉心,若有所思片刻,似乎下定某种决心。
“啪”,他重重搁下茶盏,几人立时噤声。
赵贤悠悠站起身,踱步二三,随后看向戚从赟,说道:“即刻派人出城去迎接乔相,按时间算,也该到京郊了。”
戚从赟领命:“是,微臣这就去办。”
这是又要用沈国公的意思了。
待他退出去后,何大人欲言又止:“陛下……”
赵贤缓步往高台台阶要紧事交给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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