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不着急,之棋更不着急。
眼前的敌人就是自己的磨刀石,新一代战神的磨刀石。
敌人越强大,磨出的刀也将越锋锐。
在这场战斗之前,自己刚从冥想的入定状态中醒来,现在,自己又进入了另一个入定的状态,战斗的入定状态。
是的,当你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观察此时的之棋,你会发现,之棋已经浑然忘我,忘记了自己,忘记了世界,甚至忘记了自己正在战斗,他进入了另一种沉睡状态,战斗的沉睡状态,他的每一次攻击,不是为了杀灭敌人,不是为了什么具体的目标,而只是凭着本能,挥出了那时那刻那种情境下最完美的一击而已,他追求的是战斗时的神之一手,也就是说,如果战神到来,此时此刻,战神会如何攻击,之棋就会如何攻击。
敌人一批一批的倒下,之棋浑然不觉。因为之棋的关注点不在敌人身上,不在杀敌数量上,只在战斗本身上面,当你能发出那最完美的一次攻击时,效果自然就能做到最好,都不用去关注。
刘葳蕤和皇甫妩媚在旁边都看呆了。
“师姐,师父好帅啊!”
刘葳蕤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之所以摇头,是因为刘葳蕤和之棋对战斗的理解不同。刘葳蕤的关注点在杀戮,如何最有效的发出那致命的一击,那速度最快,力量最强的致命一击,甚至不惜受伤,而之棋关注的是当前局面下最完美的一招。换句话说,之棋重在全局的把控,刘葳蕤重在局部致命的一击。
圣人开始入场了。
因为他们发现,这样打下去没有意义,连消耗的作用都没有,纯粹是给之棋当陪练来了。之棋始终保持一个稳定如一的状态,甚至越打越熟练,越打状态越好。
之棋已经渐入佳境,哪怕是圣人出场,也完全不在意,甚至不把对方当圣人,还是该怎么打就怎么打,完全遵循战斗的轨迹去攻击,去防守,行乎当行,止乎当止,按战理出击。
刀圣皮日长也出场了。一把大砍刀霍霍闪亮,对着之棋一刀劈下。这一刀力大势沉,带着无匹的气势,如泰山压卵般朝着之棋攻去。
之棋沉着应对,脚步似穿花蝴蝶,如蜻蜓点水,一绕一搓间,从刀势的间隙里攻入皮日长的防守最薄弱处。在这危急的当口,剑圣邱季来不及多想,匆忙救急,挥剑阻断了之棋的进一步进攻。皮日长惊出一身冷汗。如果不是剑圣救的及时,皮日长不死也得受重创。太可怕了,幸亏上次没有选择跟他动手,不然早就死透透的了。
在旁人看来,之棋的动作优雅自如,仿佛在跳一支舞。之棋的心境如同平静的湖面,无论敌人的攻势如何凶猛,都无法打破他的心境。
让我们战斗吧,让我们一起杀戮,一起死亡。
鲜血的刺激气味在空气中弥漫,死亡的阴影在敌人的心头笼罩。而死亡之于之棋,既存在又不存在。存在是因为,他享受这种战斗时的生死舞蹈,他也知道死亡的美丽倩影在空中翩跹袅袅;不存在是因为,战斗到热烈处,他早已经忘记死亡,当然,也忘记了不死亡,这些对他来说都不存在,他的心里眼里意识里潜意识里甚至习惯里条件反射里,都只有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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