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才会包得这么密不透风?
她往前倾了倾身子,不多时,却瞧见一个熟悉的人,从黑屋子里走出来。
哑婆!
她居然能进出这屋子?
秦歆眸子睁大,视线一低,便看见哑婆臂弯上挎了个布盖着的篮子。
哑婆如行尸走肉似的慢慢从台阶下来,外间守卫似乎听到动静,忙打开门,盯着她。
见是哑婆,低声警告:“这几日都别出来,安生待着。”
哑婆身子抖了抖,“啊”了声,很是害怕。
守卫见她老实,便关上门,锁好。
哑婆在院中一侧的小屋门前停下,机械地推开门,进去。
秦歆便想起上回……
哑婆从院子附近经过,她只是远远地瞧了一眼,管家便命人将哑婆赶走。
再然后,哑婆抓着她,冒着被国公府的人抓住的风险,也要塞给她那块布……
这里面,莫非是关着什么人?还是藏着什么不能见光的秘宝?
好奇是一把什么刀来着?
一定是钝刀!
秦歆做足了心理建设,便继续靠近那黑布封住的屋子。
只是……
她脚好像碰到了什么,警觉低头一看,没有什么啊?
但——
秦歆微微弯身,发现一根细细的带着韧劲的丝线,自墙角牵去了对面。
除了台阶那一块位置,其余地方,都布置了这样的暗线。
“什么人?”
外头屋檐下似乎有什么机关响了下,然后守卫察觉,便要冲进来。
秦歆咬咬牙,刚要翻身离去,就和一双浑浊的眼睛对上。
对面屋子的哑婆,不知何时站在她屋子门前,正盯着她,幽幽地瞧。
秦歆想了下,立时扯下一块布,朝哑婆晃了晃。
不知如此能否叫神智不太清醒的对方认出自己。
管不着会不会被哑婆指出来的风险,试试再说。
谁知,哑婆顿了顿,然后像是疯了一样,朝她那边的丝线,冲过去。
韧丝割破衣裳布料的声音,听得秦歆神色一震。
她迅速反应了过来,在木门打开的瞬间便弯身躲在墙角处,靠杂草掩护身体。
哑婆的疯癫之态,叫进来查看情况的守卫一愣,但看哑婆似是不小心撞到韧丝后疼得摔倒,被韧丝割伤,便扫过四周,没有发现异样后,才看向痛得发出气呼声的哑婆。
“啊,啊,啊。”
“这疯婆子真是麻烦,真不明白为何还要留着她。”
“嘘,不要命了?别抱怨了,当心韧丝,将她扶进屋吧。”
“行吧。”
守卫小心翼翼地躲过韧丝,将哑婆扶着丢到屋门口。
“这点伤,死不了,老实点,等宴会结束,明天就给你药。”
哑婆抱着身子,似疼得发抖,没有声音。
守卫嫌晦气,又怕碰到机关跟着遭罪,便忙小心退出去了。
墙角处,秦歆暗呼了口气,杂草刮得脖子疼,深秋的蚊子也挺霸道,她忍得辛苦。
好不容易门又被锁起,她想了下,蜻蜓点水一般在韧丝之上使轻功,找落脚处,再轻功,再落脚。
直来到哑婆身边。
“哑婆,你怎么样?”
秦歆压着嗓子,声音变得厚重几分,她低声问。
哑婆抬起头,脸蜡白蜡白的,秦歆想了下,从袖中找出小药瓶,倒出一粒内服的止血丸,喂给哑婆。
哑婆犹豫了下,还是张嘴吃了下去。
她低声“呀、呀”,然后抬起受伤的手,颤巍巍地指向屋子地面位置。
秦歆回头,这黑漆漆的屋子,仿佛潘多拉的魔盒,在引诱她去打开。
只是……
里边不知会有多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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