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了洗手间擦干净手,就去房间把四角桌子上面边边放着的橘子拿起来,小心的剥开橘子的结,又小小力度的剥开,若是以前的时候她会很大力的打开,然乎把橘子皮丢在房间角落外面的垃圾桶里面。从这个剥开橘子的角度可以看得出来,她从前的鲁莽到现在的有些寻找自洽的那种小心和慢悠悠。
她把其中一瓣两半分开,其中一瓣放进自己的嘴里,此刻有敲门声,她在想肯定是阿布吧,满心欢喜的开门,没想到是旁边的住客,他有些悻悻然对阿爵说:“请你把音乐关小一点吧。”阿爵其实是有一点不满的,但是知道是自己做错事,所以还是自动的把音乐给调小了。她知道的事情就是:“也许是旁边住客在出差或者是在旅馆办公,又或者是他晚上没有睡好所以在此刻想补眠。”她就这么想着,然后回过神来,她在网络上下单了贝果。她打算买点牛油果回来做点好吃的,上面放奶酪或者酸奶,上面再放点草莓,可能就已经很好吃了。
第二次敲门的时候,阿爵有点不悦了,她心想我不是已经关掉音乐了么,为什么还要来?这时候来的不是旁边的住客,而是阿布。阿布笑燃,说:“要不要去看烟花,明天元宵节了。”阿布心想这我女朋友怎么打开门的时候有点生气的样子。不过他没问,而阿爵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毕竟谁也不是对方肚子里面的蛀虫,何来完全相知呢,只是互相欣赏,互相进步,这方面就很难做得到,更何况是完完全全理解那个人呢。
阿爵说:“可是哪里有烟花秀啊,我看旁边城市那个也是挺火爆的,但是得预约报名,还得抽签才能进去,我看朋友圈好几个朋友都已经抽签失败呢。去哪看呢。”是啊,去哪看啊,这样的烟花大秀。阿布带着笑意描述:“那我们可以自己买来放啊,宝宝。”也是哦,毕竟方法总比困难多,所以就去买烟花去烧烟花吧。
她回房间披上外套,穿上黑色的毛衣,带着白色的羽绒服就出门了,阿布穿的是蓝色的羽绒服,刚好对比的颜色衬托出他的精干,而阿爵也还是很干练的。阿布好奇的问,但是也有一些明知故问,说的是:“爵,你最近是不是在看《成为波伏瓦》,好看吗?感觉书本怎样。”阿爵心想这家伙不是知道我最近在看么,怎么还问我呢?她说:“你知道的(我是在看这本书),还问我呢?其实我觉得有些人理解波伏瓦很偏激,要么过分的赞扬她但是也有人说她和萨德很下流之类的话,甚至有人说她有毒。”
“我喜欢那句话,我复制给你,那句话就是:‘你昨天让我读的那篇文章里,托马斯曼说,陀思妥耶夫斯基有几秒钟的幸福,这种幸福抵得上十年的普通生活。当然,你也有这种能力,给我几分钟的狂热,这种狂热抵得上十年的健康。’你觉得怎么样呢。”阿爵把问题抛给了阿布。
阿布说这句话是萨德跟波伏瓦说的,还是波伏瓦对萨德说的。阿爵的回答是:“我也不太记得,但是里面的内容,我只是觉得这段话很有意义,所以想记录下来。不过,这句话好像是萨德对波伏瓦所说的。”到时候在考证吧,现在要紧的事情是去买烟花。
走到大概出门的右手边一走,然后走入一段路,他们看到有很多的当地人,就是从打扮上看得出来是有打扮的很随意很放松的姿态,那一般是当地人,悠闲的姿态。而,一般呢,游客都会打扮的奇精致,顺便最标志的就是带上黑的墨镜,阿爵去旅行经常也是这样打扮,要么是从他们聊天的口音判断是不是当地人,这其实是一个很有趣的体验,有时候你一听那个人说的就是北方人,有时候也会遇到台湾人,而有南普的南方人。
他问她要不要吃一点当地的粉,阿爵说好喔。毕竟自己早上只吃了一个橘子,正心想着阿布是真的细心,怎么知道自己没有吃早餐,而阿布其实自己的想法是虽然心系着她,但是呢,其实只是是他自己饿了而已,刚好也是阿爵没吃东西,但是阿爵白白在心中感动了一番,也许这就是爱情之中的,看对方的滤镜吧。有时候这种滤镜好是好,但是如果增加太多,这个人就会失色,失去本身的原来的颜色,本质的东西,所以,感情中切勿贴上太多滤镜啊。
她要了一碗牛腩粉,阿布要的是一份叉烧粉,味道精彩绝伦。确实是不错的,阿布总是很喜欢问问题,这一点倒与阿爵想尽办法的好奇般问问题很像,这是他们相似的地方,所以,他们也彼此欣赏,但是同时她也是在喜欢她自己,他也喜欢自己,他爱自己像爱别人一样,她也像爱自己那样爱别人。其实,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就是对自己的投射,至于投射出怎样的色彩和谜底,那就有待探究了。
他问的问题很简单:“宝贝爵,你看看你的粉好吃么?”阿爵觉得好笑,这个好笑哦非那个好笑,她说:“你想吃的话,就夹起来尝尝味道嘛。”“那我不客气了。”接着阿爵在他的碗里也试了一下,味道确实是不孬。不错的,阿爵细细品味,汤底鲜美且滑顺,粉软硬适中,粉很香而新鲜,感觉得到手工的劲道,加上叉烧的味,绝了。阿布觉得有意思极其的了,说你的也不错哟。然后调皮给了她一个星星眼,阿爵只吃完一口粉,在那里笑。就好像,你在笑我在闹,互相都在彼此的爱里面滋润着,被滋养着。说完吃的,也该说点书上的事情了,阿布最近在看的书是张爱玲的《怨女》,而刚好跟阿爵的《成为波伏瓦》对比,切磋切磋一下,谁的理谁的书更有意思,或者说更好吧。
阿爵的答案是:“我看完成为波伏瓦最大的感受是觉得波伏瓦是一个学霸,而萨德也是学霸,但是我并不觉得波伏瓦的成绩和想法和思考方式以及书籍是在萨德之下的,很多里面的信息显示,在法国当时那个年代里面,对女性的评价都是附庸之品的感觉,我觉得这是在对女性的侮辱或者说不公平的对待吧,而且,波伏瓦确实是在对女性的平等主义和女性主义做出了功不可没的贡献,所以她现在的书那么畅销是其中之一,其二最重要的是,她对一些社会上的想法确实是比当时的作家会又一些优越一些的。总的来说,波伏瓦是一个很有才华和智慧的人,而且富有同情心。”阿爵也没想到自己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她不知道阿布有没有听进去,但是她知道虽然阿布是学渣但是有时候理解上是没有任何问题,甚至有时候聪明过别人,思考那方面。
又只是阿布尚未到三十,很多东西都没有三十而立,而歌手李健说过现在的年轻人四十而立就不错了,也确实是如此,大家的压力都很大,房价,车款,学区房那些,以及生活的菜米油盐酱醋。出门的公交或者打车的费用,等等,实在是太多太多需要花钱的地方,可能阿爵也没有详细的想过,但是她是从来没有计算过以后要买房子买车子的成本和底价。她不要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就得头疼了。
这世界怎么可能没有反问呢:“那你觉得张爱玲的《怨女》怎么样。”这下阿布有得说了,虽他看的时候其实是有一些微弱的吃力的,但是最终还是把第一大章节《小艾》看完,里面讲述的是一个丫头几岁被父母卖进富贵人家做丫鬟的故事,但是由于其主人家欺辱了她,她后被雇主家的三太太给打流产,小产了,流了不少血,她的主子五太太是非常记恨她,可是呢,实际上是他们的丈夫欺辱了丫鬟那个丫头,但是女人会认为那是女人勾引的,而不是男人自己主动的,主动去干嘛或者什么的。而且后来有个陶妈的儿子喜欢上了她,但是这个陶妈也一致认为也是她勾引的雇主。可想而知那种想法多么可恶啊,而且有点没天理,有点女人之间互相自相残杀。
阿爵听得以上的话,点点头,问他,那后来呢,“后来大概可能小艾就死了吧,主要是张爱玲想留个悬念,但是我觉得她是死了的,因为当时流产留下的病根,而且没去世之前她遇到了她丈夫金槐,是一个有担当的男子,后来他们结婚了,只可惜没有一个孩子,后面领养了一个,孩子长得丑都被人说,看书里面说小艾在死的时候才说到孩子长相的问题,可想而知,平时是怎么疼她的。”阿布说的头头是道,阿爵只在旁边小心的听着,但是并非是小心翼翼,而且谦虚虚心的听着这故事,觉得很有趣,她说自己也要看这本书。
但是重点是有一个问题来了,阿爵注意到的一个问题,也是阿爵想的:波伏瓦跟萨德是没有孩子的,但是书里面说后面好像是领养还是收养,她不明白当时法国是怎样的政策,只是觉得对比一下小艾觉得对不起自己丈夫这个事情,阿爵觉得没必要,无法生育的也不是你的错,无后为大这样的思想早就落后了。只是这个事情,要不要孩子,要不要得孩子都是一个问题,那就是你怎么看待“没有孩子”这个事情。
所以,她反问阿布,讲的是:“你觉得要是我们两个结婚,没有孩子的话,你会怎么想。”阿布愕然,说:“你不想生么,宝宝。”先别叫我宝宝了,早点说再叫宝宝。阿布的答案是:“如果你不想生,那我们就不生,但是如果你做好生育的准备,那我们就一起努力,一起养育她成人,像养花那样养着她(他)。”阿爵对这个答案很满意。点点头,心里和嘴角都满意的笑了。
阿布这下觉得他们想了很久,就说:“我们不是要买烟花么,走吧,宝贝。”阿爵说,“好啊,宝宝,那我们走吧。”他们已经在外面做到互相以宝宝相互称呼,热恋时期就是这样子的了。
大概走了半公里,就走到卖烟花的地方,大概是天色已经晚了,卖鸡架的卖烤鸡腿的卖长沙臭豆腐的卖炸串的卖烧饼的卖锅贴的都早已出来摆摊了,对面的水果摊是从中午放到现在的,卖的是菠萝和甘蔗。本来阿爵想买一个尝尝,但是总觉得好像也不是那么想吃,索性不买了,但这事情,她没有告诉阿布,只直直的盯着。阿爵看着菠萝入神,只是觉得这菠萝颜色怎么不特别黄啊,阿布手里拿着刚好买的烟花,说,走吧。
他看着她那么馋的口水直流的样子,直接跟老板说,“老板,要两菠萝,帮我装起来。”他实在是买了挺多烟花,然后另外一只手装的是她也最爱吃的橘子橙子之类的,看来阿爵真的是一个吃货,纯纯的一个吃货。她对阿布给自己买吃的这点就很心动,虽然父母也会给自己买吃的,虽然说不能因为难受一点意思就感动,但是在这个时候,被男生的主动和贴心射中的时候,是真的很甜很开心,但是也要注意一下恋爱脑子,切勿恋爱脑,或者过度增加滤镜。
天色越来越晚,阿布点燃了烟花,烟花璀璨,实在是太美了,蓝色的紫色的黄色的烟花在空中绽放的样子,犹如一个生命在起舞的那种璀璨夺目感,是一种很美好的体验,一种活法。她在旁边看着头顶上的烟花,嘴角微微上扬,而阿布来就是给她一个吻。
这,在烟花底下,有两个男女在热吻,为生命,为体验,也为爱。一切都未来可期,未来的一切都可以如烟花一样值得期待,值得期待,那就走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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