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胡老四义无反顾的回答,心里有点愧疚,毕竟这事风险很大,但是为了大家活的更好,只有搏一次。
“一定要小心,一切都不要勉强,偷不到算了,我在想其他办法”!杜辰宇嘱咐说。
“我知道,谢少爷关心”!胡老四回答。
傍晚,胡老四提着一串干鱼,几斤鲜鱼就回去了。
数着西下的太阳,又过了三天。爷爷中午从地里回来,一进屋看见我在门口写字,就说:“马三,昨晚从乡里连夜赶回来报信,马文书在学堂被巡检司给抓起来了,说他是什么革命党,要造反,马家听到消息都乱套,吴大脚(马财主老婆)当时都差点昏过去了,我回来松梁上碰到马三又返回乡里打探消息时,急匆匆的摆(说)了两句话”。
“这是真的,马文书居然敢造反,看不出来呀”,杜辰宇假装怀疑的说道。
“小时候,平娃子(马文书乳名)经常和你爸打架,每次输了,还哭鼻子,长大后一直在外面读书,一直是个童生,前几年他爸才花了四五十两银子,找了县里学堂教员的工作,这一下又要出大血”!爷爷有点幸灾乐祸。
“地主家的余粮也不多了,铁公鸡拔毛只有卖地,卖牛了,哈哈”。杜辰宇继续说道“我们家现在人口多啦,正好缺地,是不是可以考虑帮帮他了”。
“嗯,这个确实是机会,晚上回来,与你爸商量商量,刚好屋里凑集买粮食的钱还在”。爷爷说。
“晚上回来就给他说”。杜辰宇抬头看着爷爷说。
下午太阳距离山边还有竹竿高时候,父亲就从后山小路走回来来了,爷爷,娘亲,二叔还在地里干活。
“爸,今天下学这么早”!杜辰宇爬路边石头上打招呼。
“马文书的事,你知道了吧”!有点神秘的问。
“中午爷爷回来说过了,怎么了”?杜辰宇问道。
“晌午过不久,没到放学时间,余保长就找我去谈急事,我就休学下课,去了他家。他给我说马家的事”。
杜辰宇静静的听,没有插话。
父亲继续说:“刚进入余家,他就关门给我说前几天他是亲自百丈关巡检司衙门拜访了守备都统大人,向他汇报了马文书参加革命党的事,当天夜里都统大人就派人抓马文书,还高度赞扬了他一心为国,忠于大清,还计划上报巡检司大人,升他为舞阴乡副团总,全力抓捕革命党”!
“然后表示两家多多亲近,有什么事,直接找他,河里钓鱼,也可以随便钓”。父亲喝了口水,继续说道。
“这事既然成,我计划是,今晚我们就去马家商量地的事”。杜辰宇说。
“你具体是怎么想的”?父亲问道。
“我想是这样,我们还是不买地,太贵了,可以把旁边二道梁荒地租过来,估计有15亩,20两银子租五年,立即给10两,以后每年给5两,他家有那么多熟地,他肯定租”!杜辰宇把早就想好的引火打劫想法说了。
“这样确实两家都划算,他荒着也没用,等于捡钱,但是那块地,我们开荒难度大,石头多,土地也贫瘠”。父亲有点顾虑。
“我是想不全部用来种粮食,靠近屋上边的水井湾用来养鸡、鸭,羊牛羊,原来张大娘家那块地熟地附近开10亩出来种粮食”。杜辰宇解释说。
“嗯,你的想法很好,现在就看能否把地租到手了”。父亲站起来看着二道梁方向。
“绝对没问题,爹,明天你就放出风声,就说县里要把抓的革命党人全部砍头,朝廷已经下命令,他马家一定急疯”。杜辰宇接着让父亲给马家火上浇油。
“爹,还有就是,这谷子开始快收割了,你得安排时间去乡里粮食收购完毕,找人看护好”。他说。
“这事,我知道,再过四五天沐休时间就去”。父亲回答。
转眼,第三天就到,立秋后,天气也凉爽了,一天的秋雨沥沥淅淅,屋前田里的水稻已经在麻雀压力跳动下,不堪重负,倒在田坎上。
“爷爷,田里来雀雀啦”,杜辰宇大声喊到。
“砰砰,嘣嘣”,爷爷快速的从屋里出来,拿起放在墙角竹筒使劲敲,嘴里还发出“狗日的……”一长串骂声和吆喝声。
傍晚,下了一天的雨终于停下来了,称河里涨浑水,爷爷又下河钓鱼了,天边几丝夕阳刺破厚厚云层,直射大地,河里升起几团白雾,在夕阳照射下呈现红黄线条,如梦如幻。
云接西山雾接天,
寒鸭东归去林间。
几处炊烟没草屋,
河东青瓦新烟直。
傍晚时分,门前二道梁过来的小路上,出现了一个人影,不一会就到院坝边,走近一看,一个不到一米六小老头,五十来岁,头上戴个小帽子,齐腰的辫子拖在后面,一双小眼睛,满脸的胡子,眼神急切,暗黑灰色短褂,胸前和手臂上有几块补丁,宽大裤子挽到小腿,上面有几处泥巴,手中拄一根黑竹棍,一双旧布鞋,脚指头出有个破洞,那不是马家财主,马老大,真是瞌睡来了有枕头,送上门的菜,这口大餐,吃定马家了。
朱砂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