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北地三郡归附秦国之后,二世皇帝彻底放开内地与北地的商路,雁门关商路更是发达。
这一日小姑娘接报匈奴王子冒顿弑父夺位,匈奴各部皆归附之。小姑娘与李左车张良商议,认为这冒顿野心甚大,不得不防。此时距离蒙恬北逐匈奴已有数年,匈奴人元气渐复,又吞并了一些西域小国,拥兵三十余万,虽不及北地和王离所领边军精锐,胜在数量众多,不得不防。
张良以为匈奴虽再次崛起,但草原上还有强大的东胡,在消灭东胡之前匈奴人当不会南下。上计便是援助东胡对抗匈奴,在草原上解决蛮族问题,则中原可得数十年太平。
小姑娘从自己的谍报系统中也判断出匈奴将要对东胡下手,建议李左车立即派人与东胡联络,相机接应。
如今李左车为镇北侯不可轻动,张良需要协助李左车治理郡县也不可轻动,司马尚在武安君之前也已病逝,李左车只等委托小姑娘前往东胡,令荀国忠领兵一万随之。
公主领了二子慕容拓跟随小姑娘而行。公主与李左车共生有三子,二子出生之时东胡王亲来雁门关求二子跟随慕容燕姓慕容。武安君对姓氏之事并不十分看重,见李左车不反对也就答应了。慕容拓今年已有十七岁,时常在雁门关和草原之间走动,算是联络双方感情的纽带。
行了四日距离东胡王帐不远,忽地前面尘头大起,荀国忠登高望之,只见一队东胡人马约有两万人狂奔而来,远方地平线上黑压压一大片无数匈奴骑兵追来。荀国忠急令兵马摆开阵势准备迎敌。
慕容燕听闻东胡人被匈奴人追击,连忙领了慕容拓迎上去,远远看见东胡人领头的正是自己的兄长慕容先。慕容先领兵奔逃,远远看见镇北将军荀的旗号,知是镇北侯遣人前来相助,急忙领兵往这个方向奔来。
慕容燕与慕容先答话,让他领兵从荀国忠所部中间通过,后退五里守住山谷以为荀国忠屏障。慕容先的人马一看就惊慌错乱,毫无战心,若不加以整顿只怕不久就要溃散,因此第一阵只能靠荀国忠来打。
匈奴领兵追赶的是左贤王,正是昔年差点被李左车砍死的左贤王之侄,此处领兵五万追逐东胡残部。左贤王十分谨慎,见东胡人来了援兵,连忙止住兵马,自领了几个大将到高坡处观察敌势。左贤王看了荀国忠阵势差点没笑出声来,虽然都是骑兵,一看不过一万人而已,如何抵挡自己五万骑兵,因此马鞭一挥命令全军突击。
匈奴骑兵挥舞弯刀哇呀呀暴叫着冲向镇北军,眼看还有已入百步距离,一阵弓弦响处,百支长丈余的弩箭射来,领头冲锋的匈奴将领倒下几十个,有些弩箭射穿了三四人,声势惊人。匈奴兵气为之夺,阵后号角之声响起,匈奴兵一顿之后又往前冲。刚接近五十步匈奴兵也取出长弓射箭,镇北军弓弩齐发,弩箭如雨落下。这一轮匈奴兵又吃了大亏,伤损足有两三千人,镇北军伤损不过百人。
匈奴兵还是如二十年前一般骨箭头、青铜箭头、甚至石箭头都有,箭杆也是粗制滥造,若不是面对战阵放箭,只怕十箭里九箭都射不中。即使射中了,面对镇北军用卓氏铁器造的铁甲,这些箭头的威力一大半连瘙痒都算不上,只有几个镇北军士卒运气不好,被射中了头面,因此受伤。镇北军所用箭头皆是卓氏精铁所造,弓弩也经小姑娘改造过,威力大者连皮甲也能穿透,因此只要射中了匈奴人,没有不重伤的。匈奴人冲势又是一顿,想不到一次冲锋就损兵数千,将领尚未来得及细想,又是一轮箭雨落下,再次折损数千人。
左贤王站在高坡之上看得分明,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久闻武安君麾下兵马精锐难敌,想不到居然打出了百人对数千人的战损比,幸得此时已接近对方,只要围住对方近战,必然获胜。左贤王命令左右拼命吹号,催动大军冲锋。
双方一贴近对战,匈奴兵叫苦不迭:镇北军手中所持长枪长近一丈,枪头锋锐无比,远远超过匈奴兵手中的三尺弯刀,马战武器长度极为重要,往往匈奴兵的弯刀尚未接近镇北军士卒就被镇北军长枪扎了个透心凉。镇北军脚踩马镫,在马背上灵活无比,匈奴人要用一只手抓住马鞍稳定身形,对战中极为吃力。
左贤王看了半个时辰,这仗没法打了,急令军退。匈奴人本就抵挡不住,听见退兵信号急忙拨转马头就跑。荀国忠不了解对方虚实,兵马又少,也不追赶,勒兵回山口跟慕容先汇合。
慕容先也是个将才,得了荀国忠之助,收拢兵马在山口布置好防御。荀国忠与慕容先合兵一处,几人聚在帐中商议。
原来东胡老王三年前病逝,慕容犀继位为王。慕容犀虽是个名将,统御部落的之能比之老王差太多了,因此东胡人心涣散,各个部落之间各自为政。慕容犀急于立威以凝聚部落人心,趁着冒顿新立,先后向冒顿索要名马和阏氏,冒顿皆许之。慕容犀只道冒顿怕了自己,又向冒顿索要瓯脱之地。其时瓯脱之地本是匈奴和东胡缓冲之地,在匈奴被武安君击败之后的十余年内,瓯脱之地一半已被东胡占领,匈奴人虽未攻击瓯脱之地,但是一直不承认瓯脱之地属于东胡,慕容犀想借此机会让匈奴人承认东胡对整个瓯脱之地的占领权。
以慕容犀之意,瓯脱之地本就没有匈奴人,冒顿连名马阏氏都送给自己了,何况一个本就不属于匈奴的荒地。因此慕容犀派出使者之后大聚各部酋长,宣扬自己的战功,谁知使者出使不过四日,各部酋长刚到王帐,匈奴骑兵如旋风一般杀到东胡王帐,把各部酋长几乎一网打尽,慕容犀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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