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将近晚上八点,手机铃声才把何文烨叫了起来。何文烨接了个电话,才带着刚刚醒来的慵懒,从休息室里出来。看到茶几上的外卖袋子,走过去,打开,外卖都没有动过,已经凉了。道:“怎么不叫醒我?”
李时砚从电视屏幕后面探出头来,道:“刚才你睡的太香了,难得见你睡的这么好,想着让你多睡一会,就没有叫你。凉了吧,我先去热一下。”李时砚赶紧过去,抢着收拾起外卖饭菜。
“那你怎么不先吃了?”
“等你啊!”
“用得着吗?”
“两个人一起,哪有一个人先吃的道理。”
“饭菜凉了再热,味道就要变差了……”
“那怎么办?”李时砚被搞得不知所措,还以为他要把这些处理掉重新点过,如果真是那样也太浪费了。
“将就着吧……如果再遇到这种情况,要么把我给叫醒了,要么自己先吃了,不用等我……你说你,守着上好的热饭热菜不吃,饿着肚子,到头来去吃变了味的,这是何苦来的?”
李时砚背过脸去,悄悄的吐了吐舌头,何文烨这人就是嘴硬,明明可以好好说的话,偏偏要摆出一副嫌弃加教训人的模样,这是给谁看呢。李时砚不接他的话茬,而是转了个话题,道:“电脑里有秘书重新整理后的文件,还有一份是我学着做了一些改动的,你给看看效果怎么样?”
“好!”何文烨虽然看不到李时砚的正脸,但是从她的侧脸可以将她的小表情猜得是七七八八,不由得是会心微微的一笑。这一幕突然的有些熟悉,回想起来,妈妈也曾是这么的等着爸爸回家吃饭,有时候爸爸因为工作忙碌回来的晚了,饭菜是冷了热,热的又冷,还是等不到爸爸到家。小时候他很不明白,饭菜明明已经做好了,肚子也早就饿的咕咕叫了,妈妈为什么还非要等着,不让先吃?回来迟的,回来再吃不行吗?又不是什么很要紧的事。现在他有点明白妈妈了,也有些明白李时砚了。李时砚虽然在镜湖读书、工作也有几年了,但是她心里又藏着秘密没办法和人去诉说,她没有真正可以交心的朋友。她的心灵是孤寂的,她对人戒备又渴望能有一个依靠一个陪伴,哪怕明知是不切实际的,也只想着能否保持住那一刻的温暖。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她这么一个潜藏着的心底最深处的小心思,也许她自己也没有注意到。
李时砚出了办公室,才发现企划部里很多同事还在加班。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她是什么时候进去的,而看向她这时候才从烨少的办公室里出来,目光都变得意外又有些不可言说的意味深长。经历了这次的芜市之行,李时砚心里面坦然了许多,别人爱怎么看就怎么看,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自己又不会少一块肉。挥手与众人打了个招呼后,往茶水间去了。
李时砚热好了饭菜,回到办公室里。
何文烨已经坐在电脑前看文件,秘书发来的文件依然是中规中矩,强调了芜市目前房地产发展所面临的难题,也给出了中规中矩的解决方案,但是着重点在于困境。李时砚修改后的文件指出了在芜市建设工厂,工作机会增加后,房租上升,房地产投资价值的提升,最重要的是其中增添了推动芜市融入镜湖市生活圈的这个设想,虽然这个设想很理想化很渺茫,但是她的着重点在于机遇。
李时砚把饭菜在茶几上摆开,道:“过来,吃饭了。”
何文烨过来,坐下,拿起筷子,边吃边道:“饿了吧?”
李时砚道:“还好!工作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停下来就有感觉了。”
“你很用心啊!”
李时砚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何文烨说的是工作上事情,眉眼不自觉的稍稍眯起,问:“做得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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