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
她扫了一眼院子外边。
再转回来后,便压低了声音,小声地与幼白,沈归荑两人凑在一块儿说:“师姐,幼白,你们说,有没有一个可能,是燕王其实,讨好顾皇后,哄着荣王,拼了命地替荣王做事,实际上,却是为了自己?”
“嗯?”幼白一时间没听明白。
沈归荑倒是懂了。
她惊疑不定地将声音再压了压:“你,云舒,你的意思是,他想要那个位置?”
云舒点头。
幼白心下一惊,她看了看沈归荑,又看了看云舒,缓缓地吐了一口气:“不能吧?他和荣王是亲兄弟啊,他上跟他皇兄上有什么差别?”
沈归荑:“……”
云舒:“……怎会没有差别?荣王自小便是皇后千娇百哄着长大,被整个顾氏一族当做储君培养的,燕王作为皇后嫡次子,却是早早地因为一个小错,便被发配到南境去了。
这待遇,千差万别好吧?”
她难得地说了这许多的话。
当年,贺轻尘小小的年纪便被丢在了南境。
多少年风里来,雨里去,多少年的腥风血雨,都是这么熬过来的。
他怎么可能甘心将自己当成那个对自己没有一丝温情的皇兄和母后,乃至整个顾家的踏脚石?
何况,还是因为那样的一个奇怪的理由。
幼白不太明白,惊讶地问:“一个小错?”
什么小错,会让陛下将自己才年仅十几岁,连自己活着都费劲儿的亲嫡次子丢到南境战场上去啊?
皇后和荣王作为燕王的亲娘和亲哥,就没求求情,想想法子?
生生丢在那儿十年呢!
若不是燕王自己顽强,怕是都等不到今时今日回京吧?
“嗯,之前,小舅舅便查过,燕王被发配的理由,是在当年的端午宫宴后,大家都各自散开活动的时候,他与身边的兄弟们嘶闹着喝了些酒。
而后当众搂抱住陛下当年极为宠爱的昭仪娘娘不撒手。
还哭嚷着让对方也疼疼自己。
这一幕,无数的朝臣,命妇,贵女,嫔妃,下人小厮,宫女太监侍卫……全都看见了。
昭元帝勃然大怒。
他当即将贺轻尘丢到湖里醒酒,又在第二日下了旨意,将他丢到南境战场上去。
大致的意思是,他在那儿,能活就活,活不了便算了。
但即便能活能当上兵将,能护着南境太平,昭元帝大概这辈子也不会叫他回京,更不会让他有参与那个位置争夺的意思了。
至于那个娘娘,再是宠爱,也不过是个玩物。
贺轻尘被送走当日,那位娘娘的位份便直线下降,直接从昭仪成了一个小小的官女子,虽说还是昭元帝的女人,但地位上,连皇后身边的大宫女都不如。
后宫里,有人走,必然就有人来。
那位昭仪娘娘失了宠以后,很快,便又有人上了位,那便是齐珩那个入了宫,也生了皇子的妹妹。
如今,那位昭仪娘娘在后宫里,都快查无此人了。
倒是齐家的女儿,成了高高在上的惠妃娘娘,真是令人唏嘘的结果。”
云舒没接幼白的话,主要是,不知该怎么说。
实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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