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然愣了下。
她的姨娘坐在一边,也没反应过来,为何沈归荑的气势,会突然变的这样冰冷。
沈归荑皱着眉,唤了一句:“乔姨娘?”
她口中的乔姨娘,便是林初然的生母,林淮安青梅竹马的表妹,乔心莲。
乔心莲回神抬眸,对上沈归荑冷冽的眼。
她心底发颤,支支吾吾地说:“这,这个玉佩,自然是主君给我的。”
沈归荑似笑非笑地问她,语调轻慢,很显然,沈归荑并不信这个说辞:“本王妃没记错的话,林员外郎似乎挺喜欢这东西的,他会轻易给了你?”
乔心莲眼神乱瞟,心虚的不行。
沈归荑将玉佩放回盒子里,淡淡地问:“你们今日,不是来求本王妃的?”
潜台词是,既是来求的,那就老实点儿。
乔心莲心一滞,半晌,咬牙道:“这,这个玉佩,主君应是十分喜欢的,他随身携带了十几年,总与民妇说,这东西是沈氏的传家宝,既是传家宝,那定然是有点儿别的什么用处。
只不过,他没法参详出来。
民妇好几回都想要这个,让他送给民妇,他都没同意。
后来,也不知怎的,老夫人过世,主君竟一反常态,非常大方地给老太太陪葬了不少好东西,就连那只玉佩,他也放了进去。
我,民妇就趁着老太太合棺前,悄悄地从里边找了一个大小和外形都差不多的玉佩,弄在原本的位置上,然后将这枚玉佩替了出来,随身收着。”
实际上,她说的,也并不全是实话。
林淮安出身贫寒,在外边行走倒是大方,对府里众人,却是少有的吝啬。
她作为林淮安青梅竹马一样的存在。
一开始还能得他几分爱护,时日久了,林淮安也就腻了。
那些年里,若非能得老夫人的几分庇护,她和她的女儿,怕是早就被这后宅的女人给啃的骨头渣滓都不剩了,更别说旁的。
老太太原就病体支离。
那些年也多是她倾心照顾。
临去之前,老太太说给她腹中的儿子留了好东西,又不说东西在哪里,只一再叮嘱乔心莲一定要在她去了以后,封棺之前,想法子给她翻翻身。
她便是在给老太太翻身的时候,发现了她身上藏着的银票的。
准备离开之际,她看到了那块玉佩。
她犹豫片刻,又看了看安详躺着的老太太和自己腹中尚未出生的孩子。
乔心莲咬了咬牙,将玉佩拿走,又怕被发现,索性从里边翻找了一块差不多外形和大小的玉佩,替了上去。
她原是打算将那个玉佩留给自己儿子的。
奈何她的小儿子出生后,病歪歪地活了两年便没了,她生那孩子的时候伤了身子,再不能生养,便只能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林初然一个人身上了。
如今,她自然不能看着林初然去死。
只要有一点生机,她便想去试试,林初然来寻她,让她帮着想想法子,看能不能说动沈归荑的时候,她也有过迟疑,但她还是来了。
拿着这枚玉佩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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