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荑愣了下,忘了手上的动作。
贺轻尘见状,又将她搂紧了一些,声音闷闷地继续道:“本王方才回去,没见着你,还以为你走了,不要本王了,今日,说好了乖乖在府里等本王回来的。”
这几日,他日夜与沈归荑待在一处,几乎没有分开过,倒也没察觉什么。
可当他看着满室的寂静,屋里根本没有沈归荑的踪影时,他心里的慌乱,便一下一下地冒了出来,失去她的恐惧在心头弥漫。
他脑子一空,根本想不到旁的什么,只想赶紧将人找着。
沈归荑被他这样搂着,眉头紧蹙。
一时间。
她竟不知该如何说这事了。
何况,她有答应,乖乖等他回来吗?
没有吧?
还有,他这一副大狗狗委屈脸的样子,是认真的吗?
贺轻尘等了会儿,没等到沈归荑的回答。
他犹豫了一下,将沈归荑拉开一些,俯身盯着她问:“阿荑,怎么啦?可是又有人在你面前说了什么?是安嬷嬷?还是别的什么人?”
沈归荑不知贺轻尘怎会有这样的猜测。
她抿了抿唇,摇头解释道:“不是,没有人与妾身说什么。大婚那日,府里将您的院子充作婚房,已是逾矩,妾身又跟着您在那儿住了几日,更是不妥。”
沈归荑说到这儿,不由地看了贺轻尘两眼。
见他没什么反应,便知他心里也知道,这是不合适的。
的确,贺轻尘还真是下意识地这么想。
这世上,王公世家大族,主君与发妻历来都有各有自己的居所。
便是日常起居,也是主君自己到夫人房里去。
他长在深宫里,更是清楚,各宫嫔妃,也难得有在他父皇的寝宫里盘桓整夜的机会,便是他的母后,他父皇的原配发妻,也不会歇在他父皇的寝宫里。
如今他成了婚,也该与阿荑分开起居吗?
沈归荑抿紧了唇瓣,没再看他,而是垂着眸,继续道:“今日,您走了以后,妾身想起这事,便将王管家叫了来问。依着王管家所言,这里,才是妾身该住的院子。
妾身想着,左右也没什么事,便赶着今日搬过来了,原想着待您回来,再与您细说,没想到,您这就……”
她没将话说全,贺轻尘却听明白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沈归荑自己提出要搬离扶风院,到这儿来的。
罢了。
搬就搬吧。
左右她去哪儿,他也是在哪儿的。
贺轻尘扫了一眼这屋子的陈置,又透过纱窗,看了眼院子外的景象,心下叹了一声,的确,这里是比他那粗糙的院子好多了。
阿荑住这儿,也能舒服些。
这么想着,他心下倒是安定了不少。
“如此,你若喜欢这儿,那便住这儿吧。”贺轻尘纵容地说了一句,“你用过膳了吗?府里的膳食,可用的惯?若是不喜欢京城这边的膳食,本王让人去寻摸几个汉州的厨子来好不好?”
沈归荑对此,兴致缺缺。
不过,她还是恰如其分地露出一抹笑:“多谢王爷,不过,不用了,妾身用的惯,已经用过膳了,您还没吃吗?可要叫人送些过来?”
贺轻尘在城西的宅子暗室里忙了大半日,还真没顾得上吃。
他立即将她松开些,手往下,改为牵着她,温声问:“还没,你陪本王再用些?”
沈归荑看着他眼底的期盼,微微偏头,避开他过于灼热的视线:“好。妾身让人去传膳,您先坐会儿。”
话落,便挣开了他的手出门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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