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来沉下眉眼,背靠着墙,垂头不言不语,看起来似是认命一般。
张强已经走到他跟前不足一米的距离,冷笑一声,抬起铁棍就想对着他的右腿膝盖狠狠砸下。
可就在铁棍即将落下时,一只手却猛的钳住他的手腕,狠按脉门。
趁着他手麻瞬间,夺过他手中的铁棍,狠狠敲在他的后膝上。
张强发出一声惨叫,惯性朝前砰的跪下。
小弟们一惊,忙喊着‘强哥’冲上前。
时来却把铁棍朝他们甩过去。
在众人下意识侧身避开时,踩上张强的后背,屈膝一跳,攀着死胡同的墙壁,翻过这堵墙。
从地上爬起来时,还能听到对面张强愤怒的咆哮。
“给我抓住他!他娘的,老子要挑断他的手脚筋!”
时来目光阴郁,抿紧薄唇飞快跑走。
这一片老城区他非常熟悉,没一会就七弯八拐的绕出来,避开那些混子,顺利回到暂住的大杂院。
“小来,下工了。”
时来点点头,跟坐在水泵边洗衣服的中年女人打招呼,“秦婶。”
中年女人指了指左边一个独立,明显比其他都破旧许多的小屋。
“刚有人给你送了包裹,我给你放门口,好像是你家送来的。”
听到家里送东西来,时来的眉心终于舒展开来,露出一丝笑意。
“谢谢秦婶。”
他朝房间走去,果然看到门口放着一个包裹,看轮廓是箱子。
他有些意外,这次家里又寄了什么。
他拿出钥匙打开掉漆的绿皮铁门,弯腰把将近50斤重的箱子半抱半推进去。
关上门后,他揉揉手腕,蹲下来开始拆箱子。
等看到箱子里的东西后,哪怕有之前两次的经历,不免还是露出万分错愕的神情。
他没立刻去拆那些东西,而是先拿出最上面的信封,拆开仔细阅读。
然后神情更加错愕。
之前两次送东西来,信里都没怎么提家里情况。
大部分情况都只是一如既往的关心身体,询问近况,对家里的事一般都是一句,家中一切安好,勿要挂心。
包括上次送的草莓干和草莓酱、白菜、萝卜之类,也只提了句,是小妹种的。
时妈以前来信时没少跟他无奈吐槽老三越走越偏,不爱读书也不想进厂,天天就弄她那块小菜园,整天玩泥巴,让她快愁死。
那会他总会在信中回一句:小妹喜欢,便随她,她还小,家里以后交给我和大哥,她只需要好好做自己想做的就行,只要性子不长歪就好。
时来也是小学毕业后就进厂做学徒。
当时吃了不少苦头,好不容易熬了两年,终于能转正式工了。
结果名额被空降兵顶了。
好在他跟的师父不错,把他介绍给市里机械厂的老友,也就是他现在的师父。
跟在师父身边,他做了一年学徒就顺利转正。
大城市大厂子更不好混。
这一年吃的苦就不用说,转正后还多了不少麻烦。
像今天被堵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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