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不远处就是会稽府衙了。”一个随来的衙役说道。秦拓掀开轿帘子看了看,点点头,道:“果真是灾年,看这大街上,冷冷清清,凋敝不举的。”
“新的郡守大人来了,大伙儿还不快快恭迎大驾。”看到府衙前聚了些老百姓,随来的衙役骑在马背上,用鞭子指着众人,一脸淫威。
老百姓听说当官的来了,本能的就下跪,等待秦拓从轿子中出来,赶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才慢慢回过味来。
“薛大人呢,我们的薛大人去哪里了。”老百姓中,有人喊将起来。随着一人发声,便有越来越多的人,也跟着喊了起来。
“闭嘴,薛大人犯事,已经被正法了,这是太上皇钦点的新来的郡守爷,谁还敢在新郡守爷面前说那罪人,小心自己的项上人头。”那随从说。
这一吓唬,倒还是真的管用,有那么几个原本血气方刚,想要理论的,听到这么一说,都乖乖的闭了嘴,敢怒不敢言。
墨子衍等人站在窗子边,将方才发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你怎么看?”秦芩问墨子衍。
墨子衍摇摇头,叹了口气,道:“
不及薛大人千分之一。”
秦芩也点点头,表示赞同墨子衍的说法,道:“真是想不到,这新郡守,竟然是我自己的弟弟。”想了想,又皱起眉头道:“太上皇钦点他?我怎么觉得,这其中,总有些不对劲呢?”
墨子衍点头道:“是啊,这人不过就是一纨绔子弟,要功绩不见功绩,却是为何会得到太上皇垂亲?”
秦芩摇头:“这天下,费解的事情实在太多,且不说功绩,就算太上皇垂亲于他,将他派过来接替会稽郡守。可这分明是个灾年,这会稽不过是烫手的山芋,人人得而想扔之,为什么他父亲就能欣然受之,不加阻止?”
两人越想越觉得蹊跷。
墨子衍心头隐隐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却又说不出来是什么,只是又道:“这梁公子去了这些时,也该回来了,如今迟迟不来,莫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林忠在旁听着,插嘴道:“莫不是他离了这地界,回到京城,只觉得又回到了富贵乡,安逸了就不管这里了。”
秦芩挑了挑眉,不以为然:“不会,梁公子虽说是喜欢叫苦些,先头里的确也没有吃过什么苦头,但这
种过河拆桥,不顾他人生死的事情,他却是断断做不出来的。”
秦拓到了府衙,安顿好,看到里头还有干掉的京城来的糕点,拿了一块,放在手心里左看右看,尔后一拍手掌,道:“这薛铳,外面颗粒无收,百姓面临食不果腹之危,他竟还独享美食,这就不说了,吃不了的还浪费如此,实乃可恶。”
说完,换过随来的,道:“去,将这盘子端出去,让外头的老百姓看看,他们心心念念的薛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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