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医女赶紧过来拜见,虽然她也进过不少大宅院,但是很少见男主子,更何况这位是王爷了,还真是有点紧张。
“不用如此客套,您曾经教过青箩,就该待师徒之礼,您这样,反倒让我们不好办了。”
骆
清蹊恭恭敬敬地给林医女施了一礼,林医女哪敢受着,急忙闪开了身子。
“也只是教导了几个月而已,算不得师傅,不过是彼此切磋,王妃可是个有大智慧的,通透得很。”
一提这个自己教导出来的学生,林医女还是很自豪的,青箩领头办起来的慈善堂,现在在百姓中是口口相传,名头好得不得了,林医女自然也与有荣焉。
骆清蹊也不再跟林医女客气,直接就让她上前来诊脉,而林医女则先是观察了青箩的面色,询问了一下她这一阵子的经历,又检查了青箩的腹部,最后才坐下切脉,切得很是认真仔细,左右手换了两三次,这让骆清蹊紧张得不得了,却又不敢开口询问,怕打扰了林医女的诊断。
“现在,孩子的脉搏感受起来,还是很好的,虽然说是弱了一些,但也不能算是不正常。”
骆清蹊和青箩对视了一眼,两人心里有了一个共同的想法,那是不是说,药物麻痹的作用渐渐消退后,孩子也能跟着恢复正常了呢?就像青箩一样。
“只是,孩子在王妃吃了曼陀罗之后,呼吸可能受到了一些阻碍,这跟王妃那一阵子昏迷是有一定关系的,王妃都减缓了呼吸的速度,孩子是靠着母体呼吸的,自然也会呼吸不够,这才是最大的问题,我们尽量调节,让他能最大程度地接受到母体的呼吸。”
只这一段话,就让骆清蹊和青箩的心里燃起了希望,他们一直只是自己给自己信心,其实并没有什么把握,此时听林医女解释出来,心底时的希望就立刻发芽成长了。
“先生,您还是叫我青箩好了,您教了我那么多,再受您这么正式的称呼,怎么着也不合适,还像我们以前那样吧?”
青箩对林医女还是十分尊敬的,毕竟是教习过自己的人,不能当
成普通的医女来看待,林医女倒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不然也不能跟青箩处得这么融洽了。
“好的,青箩。”
骆清蹊却是急着想要问明白孩子的事情。
“林医女,那为什么太医说,孩子不健康的机率会超过百分之五十,希望青箩把孩子流掉呢,你别有什么想法,我不是怀疑你的诊断,只是想要确定一下诊断的最终结果,不然我不安心。”
骆清蹊的心情,林晴是理解的,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谨慎一些也很正常,话问得虽然直白了些,可也没什么错,她倒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王爷经常在宫里当值,您也是知道的,太医因为面对的都是贵人,所以他们很怕担责任,一个不好,就是掉脑袋的事情,所以他们开方子一直都很保守,治病人也从不敢用激烈一点的药物,其实你们只要拿着太医开的药方去民间的药铺里问问,那都是些温和得让人头疼的方子,虽然对病人的身体没害处,可要让病人尽快好起来,他们的方子却是万万不能的,你没见宫里的人一病了,都是一个月两个月的养着吗?这往往就会耽搁了病人的病情,民间的老百姓可拖不起,三两日不见好,那就立刻回家挺着去了。”
林晴这话说得骆汪蹊直点头,确实是这样的,宫里的贵人们,就算是有个头疼脑热的,没个一、两个月,总是不会好的,反倒是那些侍卫、亲兵们,他们等不得那么长时间的不当值,就干脆不看太医,只喝些姜汤水发发汗,挺过最不舒服的那几天,反倒会好得更快些。
“他们之所以让青箩拿掉孩子,最主要的原因,我想他们应该是怕治不好会被降罪,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冒险,如此而已,当然了,也是还有其它原因的,比如,他们不了解曼陀罗,对
它的效力过于担心了,我曾经去过边塞,也接触过曼陀罗,所以我知道,曼陀罗其实没那么可怕,只要不过量,对人身体根本没有什么害处的,过了麻痹的阶段,人就根本一点事儿也没有了,跟正常的时候一样,我们现在之所以担心,就是因为孩子太小了。”
“不过,王爷放心,经过我刚才的诊断,孩子健康的机率,应该在百分之九十以上,如果给我时间,我帮着青箩调理一段时期,也许,成功率还能上升到百分之九十五,甚至更多,我不敢承诺百分之百,因为孩子毕竟是受过了伤害的,我们其实帮不上他更多,只能尽量增加他的抵抗能力,想办法让他多吸收些营养,希望这个孩子是勇敢和坚强的,他自己会为自己的健康,做出努力。”
听说林医女曾经接触过曼陀罗,骆清蹊对她的信任,更是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层次了,再听她说了一番从没有从别人嘴里听说过的言论,骆清蹊的信任就又多了一层。
“那就麻烦你了,林医女,既然你和青箩有过师生之谊,我也就不说客气的话了,我就把这母子两个托付给你了,你多费点儿心,我先在这里谢过了。”
怡王爷的谦逊态度,让林晴受宠若惊,因为跟青箩接触过,她知道青箩的为人就是爽快不矫情的,没想到如今嫁了个王爷,这位王爷的性格也是个爽利不黏糊的,也怪不得外面都风传,七王爷性子温润,为人宽和,此时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王爷真是太客气了,我自当尽力。”
因为有青箩的关系,林医女一直也没有自称民女,那样似乎就有点儿太不合规制了,毕竟她曾经教过王妃医理,就算不是师傅,也算是半师了,可看现在王爷和王妃对自己的尊敬程度,她就更没什么放不开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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