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女都觉得江烛染好说话到过头了。
要不是皇帝还在上头坐着,太女得抬起头来好好看看江烛染是不是换了个人。
江烛染却不是抱着当什么老好人的目的揽下这个差事,而是免得等到皇帝把这事儿牵扯到她的身上。
与其等到皇帝秋后算账,还不如先下手为强,找个合适的契机把自己从这个麻烦里摘出去。
皇帝听说江烛染要领了这个差事,也不拦着,她现在对江烛染的了解定格在“有能力但是死活不肯干正事儿上”。
“你跟朕说说,若是再出了差错,你该当如何?”
江烛染挑眉,再出了差错,她也不能把脑袋摘下来不是?
“臣以为,但凡尽职尽责,便不会在押运粮草一类的事上出差错。”
江烛染话音一顿,“若非迫不得已,臣定然不会放下自己手里的差事。”
太女跪在地上,头恨不得埋进地里。
江烛染这话,多少带着点儿含沙射影的意味。
月底一过,皇帝当真下令让江烛染负责押送粮草。
至于太女,暂时卸了东宫职位闭门思过去了。
朝廷因为太女闭门思过,各派的官员也开始心思活络起来。
具体表现在江烛染收到的请帖又增多了,借着来看小世子的名义到桓王府找沈流烨闲聊的官员正君也递来了登门拜访的问候帖子。
沈流烨给江烛染整理衣裳,手里拿着件宽厚大氅,“再过段日子又冷了些,妻主既然在这日子里去送粮草,便要多穿些。防寒的药材我让人在行囊里装了几样,但是妻主还是要当心些……”
江烛染任由他给自己打理着衣裳,示意抱着江澄钰的枳夏出去候着,屋门关上,屋子里就剩江烛染和沈流烨两个人。
沈流烨的思绪停留在江烛染即将出行上,嘴里不停叮嘱着。
江烛染看着沈流烨,觉得这一刻沈流烨的人夫感已经拉满。
绕过衣衫,悄无声息揽上沈流烨的腰,江烛染眯起了眼。
这绸缎一样的地方手感还是那么好。
“妻主,我在和你说正事。”
沈流烨给江烛染整理好衣裳,抓住她那只作乱的手,眼神带了点警告的意味。
江烛染不知悔改,且得寸进尺地凑到沈流烨唇边,讨了个温热的吻。
“眼瞅着为妻就要走了,之前让你调养身子,为妻可是改吃了素,如今尝点儿荤腥味儿,当是不为过的。”
这一趟去可是远行,押运粮草的路上必然没有眼下这么痛快。
江烛染算是及时行乐了一把,“府里的事之后就交给你了,我会让母亲多留在府里一段时日,也好帮衬着你。”
提到府上,沈流烨自知此去一别,再见面便是又一年春季了。
他抿了抿唇,虽然知道江烛染这样说未免没有拖延时间的意思——毕竟江烛染的手还在他衣裳里头游走。但最终还是有些不舍。
“妻主放心便是了。”沈流烨双手环住江烛染的脖子,轻声道,“我会照顾好府里上下的。”
外头传来拂霜的敲门声。
时辰到了。
江烛染看了眼沈流烨,在那双眼睛里看见了泪花。
“我会尽早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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