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几个乐师一脸疑惑,却是不知道有个叫凝焕的。
“贵人,这音鸣乐坊里,虽有着凝字辈的乐师,却没有叫凝焕的。”
他们都以为是这贵人的下属记错了人名,却不知道江烛染故意问了这么一句。
“既然没有叫凝焕的,那就叫凝字辈的出来看看吧。”
江烛染这么一说,几人都跪在了地上。
为首的冰涟俯首道,“贵人,可是不喜欢我等奏的曲子?奴几个还会别的,保证能有一二入耳的,您不妨再听听。”
乐师们按照出场的次数赚银子,更何况江烛染又是个趁银子的主,谁都不想把她让给旁人。
“不过是出来一趟,听个新奇罢了。也缺不了你们几人的银子,你们只管放心。”
那金锭一人得了一个,这才没人再劝江烛染,反而四人中最小的那个走了出去,把凝字辈的乐师都叫了过来。
倒也不多不少,正好四个人。
这四个凝字辈的明显比前头演奏的四个人年龄大些,脸上的笑像是镶上的,清一色的温婉派。
江烛染没先开口,而是让拂霜赏了他们一人几两银子。
见他们脸上带了喜意,这才开口道“本姑娘听人说你们凝字辈有个叫凝焕的奏曲很不错。”
江烛染停顿片刻,见四人里明显有一个猛地抬头对上她的视线,这才又道“原是本姑娘的属下记错了,不过既然把你们叫来了,那就也演奏一曲。”
方才抬头的那个人自以为不动声色,却不知江烛染从始至终打量着他。
一曲终了,江烛染又撒出去四个金锭。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个散财的贵人今日能让他们赚出一年的饭钱的时候,江烛染却摆手说道“今儿就奏到这儿吧,留下一个乐师,单独再奏些别的,若弹得好,本姑娘有重赏。”
像是要单独包下一个乐师,来专门奏曲的架势。
这份银子谁都想赚,彼此顾忌着,但又谁都不肯离开。
江烛染见没人动弹,遂抬手一指,“你留下,其余的人都出去吧。”
江烛染留下的那个,便是方才她提到凝焕时,抬头看她的乐师。
“本姑娘觉得你的琴弹得好听,所以留下你。你瞧着年岁也不是很大,怎的留在民间乐坊,不去宫廷试试?”
那人听了江烛染的话,很是欣喜,却又垂下头,“奴家里没银子,没办法打点,便是连宫廷的门都进不去。”
江烛染叹气道,“可怜这么好的才华,浪费在这俗世里。本姑娘却是惜才,你若是信得过,本姑娘给你指条明路,让你去宫廷当御用的乐师如何?”
她说的轻松,仿佛信手拈来的事。
“奴不敢劳烦贵人。”
虽然心动,却也不敢轻易答应。
“你不愿意,本姑娘也不逼着你,却是看你蹉跎在这儿,当真可惜。不若这样,你给本姑娘留个姓名,也不辜负了本姑娘的一番心意。”
“奴名凝泽”
“这却是乐坊里起的名字,你的本名呢?”
“音鸣乐坊收的乐师大多都是没娘没爹的孩子从小教起的,奴没有旁的名字。”
却是奇了怪了,皇帝至今称呼的是凝焕在乐坊的名字,是他没有旁的名字,还是他隐瞒着自己的真实姓名并没有告诉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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