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烛染进了御极殿,开门见山就问皇帝,“皇姐,您与季大人做了什么交易,也让臣听听。臣很好奇季大人怎么就舍得把他家小儿子供出来当做罪魁祸首了。”
皇帝不傻,从江烛染进门,她就知道季澜杉还是舍不得她那好儿子,所以最终没能把整件事情圆过去。
“朕不过是知道她的儿子犯了错,督促她改正罢了。”
皇帝示意江烛染坐下,身后季澜杉进来,垂首站在一旁,不敢出声。
却听江烛染道,“皇姐把暗卫借给臣,估计一夜的功夫,也从暗卫那里得知了不少事情。恕臣愚钝,敢问皇姐是否推敲出了此事另有隐情,所以派季大人扰乱臣的视线?”
皇帝默不作声,江烛染却没有闭嘴的意思,“还是说,皇姐正是得知此事牵连甚广,所以想推出一个替罪羊来敷衍了事?”
“江烛染,你好大的胆子!”
那桌案上的镇纸被扔在地上发出巨响,季澜杉向后退了两步,江烛染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
皇帝是这天下之主,享受惯了万人之上的日子,理所应当觉得世人皆该尊敬她。
她甚至不知道江烛染哪来的胆子,来这儿指责她“敷衍了事”,半点儿委婉也没有。
“朕看你是从未把朕放在眼里,你既然知道朕不让你再查下去,就应该装聋作哑,而不是到这儿来和朕叫板!”
仅仅一夜过去,皇帝就从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状态变成了插手隐瞒,江烛染不得不怀疑皇帝知道了事情的内情。
依着之前皇帝对她的态度,江烛染推测皇帝与原主之间应该还有些不为人知的事。
皇帝心存愧疚,所以百般容忍桓王跋扈,但这容忍的限度有多少,愧疚的有效期能到什么时候,江烛染今日这才看出门道。
“皇姐,您为了庇护谁,才不得不插手此事?”
江烛染声音不急不缓,甚至没因为皇帝对怒斥变半分声调,活像是脖子上的脑袋是铁打的,半点儿不怕掉。
能让堂堂皇帝拉下脸面去逼着一个大臣指认自己的儿子,江烛染不信皇帝心里不知道自己做的不对。
皇帝瞥一眼季澜杉,声音低了下来,“季爱卿先出去吧,朕有话与桓王说。”
季澜杉生怕自己听见些不该她听到的,得了命令赶忙退出去。
皇帝看着江烛染,沉声道“你就不怕朕剐了你的脑袋?”
“臣怕不怕死,得看皇姐是顾及姐妹情谊,还是一心要包庇他人。”
说起来也有意思,她若是怕死,也来不到这个世界。
“朕若是不让你深究此事,你定然不肯。季家的小儿子确实下了药,朕逼着季澜杉去你那认罪,也并没有冤枉她。”
皇帝难得的解释了两句,看江烛染油盐不进的模样,知道她还没改要深究到底的主意。
“看在朕的面子上,你就当做此事是季家小儿子一人所为。朕,欠你颇多,今后还你。”
江烛染起身,站在殿中,规规矩矩作揖,“也请皇姐看在与臣多年姐妹情谊的面子上,让臣把事情弄明白,算臣欠皇姐的,臣今后,肝脑涂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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