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不可能放过对季家的动向的把握,现在的局面,可以说是已成定局。
“沈执月,你觉得,季家会为了季鄢一个人和桓王府对上吗?”
“或者,本王换一种问法,你以为,你还有机会看到季家与本王作对吗?”
沈执月当然知道,革职查办之后,很快就会清点银两数额,一旦她私吞过多,就会面临斩首的危险。
江烛染看她坐在阴影里沉思,知道她对自己的结局已经有了定数。
沈执月与桓王府杠上,江烛染不会放过她。
沈执月私吞朝廷银两,皇帝也不会放过她。
不论哪一条路,沈执月都面临必死的结局。
她偏偏两条路都走了。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沈执月,当年你但凡对沈流烨好一些,都不至于落得如今这番下场。”
沈流烨所求不多,只是安稳的活着就足够了。
可惜沈执月这个亲妈连最基本的安稳都不给他。
沈执月却是摇头,“我如今沦落到这般地步,沈流烨有一半罪过。”
还是死不悔改。
江烛染笑出了声,“你大概不知道,但凡你拿出一个当娘亲的态度,好好对待沈流烨,他就会成倍的回报你。”
“你若当初对他好些,他把你当做娘亲,本王就不会与你对上。你私吞朝廷银两时,他定会察觉后阻止你。诸如此类,许多祸事皆可避免。”
沈执月冷笑一声,“成王败寇,如今你说这些,不过是说风凉话罢了。你既然不让他来见我,我也与你没什么好说的。你走吧。”
还不愿意听别人说实话。
江烛染咂了咂嘴,觉得甚是无趣。
她起身,头也不回的去了关押季鄢的地方。
沈家垮了,季鄢没了礼部尚书正君的名头,也没了往日里端出来的高傲劲儿,看见江烛染来了,开口就是一番咒骂。
比泼夫还泼夫。
“骂一会儿就行了,骂多了还得让狱卒给你倒水喝,你如今这情况,也好意思麻烦狱卒?”
江烛染倒是不介意季鄢骂她,反正也没骂到沈流烨头上去,她还有耐心听一听他骂的什么。
不过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听多了也无趣。
季鄢见她没动怒,骂了一会儿也停了下来。
江烛染道“本王来此就是为了告诉你,别指望季家救你了,就算季大人真的豁的出去那张老脸来捞你出狱,本王也会再让你回来。”
“还有,你手上还担着几条人命,沈府原本叫令七后来改名叫棋郎的那个小侍,到时候会指认你,你要是还想活命,不如求求季家,让她们想办法保下你。”
江烛染说完,转身就走。
季鄢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只是愣愣盯着地面,在想自己会不会如江烛染所说,因为几条人命,就这么死了。
江烛染也不是善心要救季鄢,所以才来提醒他。而是以季鄢的罪孽,只是让他人头落地,处罚太轻。
只有他活下来,今后的每一天,才是对他的处罚。
江烛染觉得,比起干脆利落的入土,生不如死的活着才是最难熬的事情。
季鄢尚未尝过沈流烨的痛苦,怎么能那么轻易就没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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