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王的嚣张跋扈是全皇都出了名的,自桓王喜新厌旧宠起了正君后,皇都里的人都道是桓王转了性了,改低调做人了。
但是这低调了还没半年,又开始搞更大的事情。
堂堂王爷,和礼部尚书明面上撕破了脸皮,堪称年度一大要闻。
江烛染不是没考虑这事闹大了怎么收场,但比起过度考虑结果引起的内耗,她更倾向于现在就把事情搞起来。
江烛染一句轻蔑的挑衅,直接让季鄢青了一张脸。
谁家不是对他这个礼部尚书的正君毕恭毕敬的,只有江烛染和沈流烨,一个两个的皆是目中无人。
“王爷,您贵为皇帝宗亲,礼义廉耻应当处处到位,而不是口出狂言,目无礼法。”季鄢站在江烛染的正对面,话里话外都是礼法。
江烛染看他紧紧攥着一双手,高傲的像是只斗鸡,笑着拍了拍手,“本王学识浅薄,不知道什么礼法,不过本王知道尊卑有序,你见了本王,尚且未行大礼。季郎君,先把你自己的礼法做到位如何?”
位高一级的确能压死人。
江烛染就坐在那,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看着他,“季郎君,还等什么?把你那礼法拿出来,也让本王和诸位开开眼。”
官职在丞相之下者,除了在宫宴上,其余时候见王亲皆要行银兰朝的大礼。
但众目睽睽之下,这大礼不做全套,就是他这个礼部尚书正君目无尊卑,若是做了全套,活像是因为方才他自己说的话被打了脸。
季鄢没受过什么难堪,今日这出,在他心里算得上是江烛染在折辱他。
“王爷,臣侍是沈郎君的父亲,按常理……”
“此言差矣,一来你是继父”,江烛染打断他的话“二来,你是礼部尚书的正君,虽然是续弦,但礼仪之事应当更加注重,比起你所谓的常理,还是礼仪更重要,季郎君,莫要多说,先把这大礼行个完整才是。”
要名声还是要这脸面,全看季鄢怎么做。
要名声,今日这大礼是无论如何都要做,但丢了脸面。
要脸面,今日不行这大礼,但此事过后,皇都不久便能传出礼部尚书正君不顾礼仪尊卑之事。
季鄢哪能看不出江烛染是把他架在了“礼”字上面,但眼下左右为难。
“王爷,不论臣侍这大礼做与不做,您坐在沈府门前,于礼不合。”
江烛染倒是没有反驳他,她今日就是来挑事的,要是符合礼仪也就没有挑事一说了。“你先行了大礼,本王等你把这礼行完,本王马上离开沈府门口。”
季鄢看她一眼,诧异于她如此好说话,但又觉得不对劲,“王爷此言当真?”
“假不了,放心,在场的诸位都看着呢。”
季鄢犹豫再三,俯身呈九十度角一拜。“沈府正君,拜见桓王爷。”
“嗯,不愧是礼部尚书正君,这大礼真是做的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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