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榕脸色一变,眼圈当即就红了,跪下来楚楚可怜地道:“请王爷明鉴,信儿乃老爷的嫡长子,又有平西老将军这样的外家,妾身如何敢苛待?
妾身嫁进江家多年,自知身份不如姐姐尊贵,对待姐姐的遗孤不敢有半分懈怠。
信儿贪睡,早间总是起不来,老爷又要早些上朝,自然是等不得的。
妾身毕竟身为续弦,虽深知不用早膳伤身,可也不好太过规劝,平日里的月例都是给足了的,妾身心想,信儿既不愿在家中用膳,上学的路上饿了,自会去铺子里买上些吃食,这样也不耽搁时间。
这久而久之,信儿不在家一同用膳已是常事,妾身这才未曾差人去叫他。
妾身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未曾短信儿吃用,绝没有半分亏待,求王爷,和老爷明察。”
话音刚落,傅雪榕便拿起绣帕,委屈地擦拭着泪水,隐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哭泣之声。
江正初脸色铁青,将傅雪榕搂在怀里,忍着怒火瞪着谢泽:“雪榕持家有道,对家中几个孩子向来是一碗水端平,此乃下官家事,下官自会处理好,不必王爷关心。”
谢泽拉着江信一块儿坐下,凉凉地道:“看来倒是本王多虑了,不过江大人不久前才断了一起糊涂案子,如今本王见江大人一家连早膳都背着阿信,难免关心则乱,还请江大人见谅。”
江正初:“……”
这糊涂案子,说的自然就是昨天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的玉佩盗窃案了。
他承认在这件事情上他没有仔细调查,以至于冤枉了江信。可全书院那么多个学生,为何那陆无量就只偏偏诬陷了他,而没有诬陷旁人?
还不是这混账东西自己招惹些不三不四的人,这才让别人有了陷害他的动机会?还害得他江家名誉受损。
说到底,还是江信自己不谨慎。
而且,看看他前日在家里写的什么东西,什么叫陆无量向他告白?一个哑巴,若是安分守己,怎会引起别人打的注意?
这个不知廉耻的逆子!还敢向贤王告状!
想到这里,江正初的脸色更差了,又狠狠地刮了江信一眼,这才紧拧着眉对着谢泽面无表情地道:“餐厅就在此处,信儿若想用膳自行前来便罢了,他又不是不懂事的三岁幼童,难道还要我亲自去请吗?”
谢泽冷笑,刚想开口手腕处的袖子就被拉住了,江信忙写下一张纸交给江正初,这便朝谢泽笑了笑,和谢泽一块儿坐下了。
【父亲教训的是,是信儿贪懒,日后必定引以为戒,早些起来,与父亲母亲一同用膳。】
一点儿都不想见到这哑巴儿子的江正初:“……”
江信给谢泽盛了碗粥,笑着递到谢泽面前,小心地讨好着:【谢谢殿下为我出气,殿下先用膳,不要饿坏了肚子。】
“……”谢泽原还想对江正初再阴阳怪气两句,瞅见瘦瘦小小的阿信关心地看着自己,还给自己盛粥,就什么脾气都没了,接过粥碗,还难得温柔地叮嘱:“你也吃。”
江信小小的松了口气,果然,殿下看着凶凶的,实则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其实还挺好哄的嘛。
江家众人:“……”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才短短一天就变得这么有默契了???
而且,贤王竟然能看懂手语?这个杀人如麻的疯子什么时候学的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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