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的绵密雷声在缭绕的乌云中肆意横行,大雨蓄着势,而她只能一步一踉跄的走,下烂尾楼,走水泥路,一步干一步湿,直到平整的路面集起水潭。这一次的路格外的远,她不是在走回去的路,而是在过心底的关。
额头上的伤口,每一滴雨水落下,都带着刺痛,让她想沉迷却又无比的清醒,有时候她多希望可以一死了之,但死太简单,太了之,以至于她什么也做到。
活着就难太多了。
刺痛的雨滴打在她的额头,粉色的污血带着水泥地特有的颗粒,一点点散落,路边的百怀苍被雨滴打的作响,路面湿成了一面深色,像是夜黑天空的延伸。
很难听见些什么了,除了雨滴打在地上的声音,睁开眼是雨水浸湿了眼角,模糊了视线,却阻挡不了步伐。
哭解决的是自己,向前走才是解决了他们。
等到大院门口,依稀还是可以看到那绿的发翠的野植,以前的她一直觉得自己是这些荒野里的杂生,就算在没有人的角落也能活的很好。
但她这才明白,那杂生撑不起东西她要担着,她这辈子没法跟这群杂生比。
进了院子,这地方算不上温暖,窗外的雨还哗啦哗啦的下,她洗了个冷水澡,热水要等到她赚到钱才行。
这无底洞,赚多少都是一个样。
“多赚的,就能少吃点苦,留的时间不多了,距离发病也没几年了。”
她默念着。
突兀的想起那年把她带回来的那群几十岁的少年们,挑起了多大的担子,现在她却一点都扛不起来,等等吧。
在冬天前,要攒够冬天的药和过冬的物资。
在那之前她还要努力不是吗?
她又不得不想了起来,这辈子是她不够努力吗?
也许吧。
她也不想问自己这个消极的问题。
但这艹蛋的世界,总给她一个不好的答案。
滴答滴答……雨声。
咚咚……是敲门声!
推开了门,是刀疤,他浑身湿透了,手里面是油纸包裹的药,他的发梢落在了的那“刀疤”上,一双眼睛里的情绪复杂的厉害。
“是药,没问题的。”刀疤的声音压的很低,像是在掩饰他声音的嘶哑。
“你,你……”南特斯·向葵说不出话来,泪水已经难以说清楚了,它顺着脸颊滑落,混在了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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