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只有晦涩难懂的诗句,我们随便乱点一通。
服务生认真记录,收回酒水单,略一鞠躬退下了。
“现在你觉得珍珠和虞美人之间仅仅只是巧合吗?”
薄从怀手指玩着我的头发,动作随意,语气更是随意。
“嗯,她们一定认识。不,她们一定很熟!”
我靠在他肩膀,很认真地将自己的推断讲了出来。
薄从怀轻笑一声,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原来退下的服务生又返了回来,
“二位客人,我们老板后方雅间有请。”
说着,朝着吧台后方的一条悠长笔直的走廊一伸手,给我们示意。
“好啊,那真是荣幸,虞美人可是难得一见呢。”
薄从怀勾唇邪笑,站起身,打量着那条狭长仿佛没有尽头的走廊,朝还在坐着的我伸出手,
“诉诉,我们走吧。”
从引我们前行,到低头开门,那个白净的服务生面上都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神秘笑意,态度却是从头至尾的恭敬有礼。
他带我们去的是走廊尽头的那间,房门正对着吧台。
走廊看起来很长,实际走起来又很短,真是奇怪。
房门打开,里边光线明亮,所有的光源都汇集一处,是一株挂满珍珠的七彩蝴蝶珊瑚,珊瑚顶上有一颗夜明珠。
一个婀娜多姿的女人斜躺在房间中间的巨大蚌壳之中,身下一条朱红的长毛毯,一直拖向地板。
女人长着一张与虞晚三分相像的面庞,身披一件暗黑色的薄纱,慵懒地曲着胳膊支着头,
另一只手轻轻摇动着一把竹丝扇,裸露的脖颈上是那颗碧绿的水滴型玉佩。
“早就料到你们会来,我已经恭候多时了。”
女人收拢扇子虚空一摆,我们身旁两颗紧闭着的贝壳缓缓开启,里面铺着金丝鹅绒软垫。
“请坐。几个月未见,那颗玫瑰鹦鹉已经孵化了吗?”
她将目光轻轻巧巧地落在我身上,没了厚重面具的遮挡,她的声音格外缱绻软糯,使人浑身酥软。
我真诚发问,“你是珍珠还是虞美人?”
“我既是珍珠,也是虞美人,”
“当然,我也是虞晚的妹妹,虞因。”
不同于我的惊诧,薄从怀一脸淡定,甚至在落座之后,很惬意地翘起了二郎腿。
等等,我先捋一下:
卖小云的鬼商、通灵局探员珍珠、挽音酒吧老板虞美人,和虞晚苦苦追寻的妹妹,其实都是一个人。
段缘启宁愿牺牲自己,也要帮心上人完成夙愿,最终,却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是谁让你们来这里找我的?段缘启,宫剑锋,还是虞晚?”
虞因将身子抬高些许,依靠着蚌壳,眼眸流转,目光移向了薄从怀。
薄从怀很有兴致地和她绕起圈,“你觉得是谁?”
“是谁都好罢,玄珩上神来,是要把我抓回虞晚身边,还是要直接杀了我?”
看来早在她控制段缘启伤害虞晚时就料到我们会来找她,不过从她淡然如水的神色来看,她并不慌张,甚至可以说是,坦然。
“我本来搞不懂,段缘启那个废物如何能摆脱断情蛊的控制,我还真以为这世上能有一个人,爱别人甚至于超过本能。”
“没料到你能赶回去救虞晚,这一局,我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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