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开门见山,凝视着薄从怀的双眼微微发红,视线逐渐模糊。
果然我不适合吵架,还没开口鼻子就开始发酸,低头又进行了一个深呼吸。
“薄从怀,在你眼中,我是不是一直只是个替身?”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薄从怀迎着我的目光,声音像一滩温柔的静水。
“你不用瞒我,我都看到了,你贴在墙上的那幅画。”
薄从怀眸光一暗,“所以你怕我躲我,甚至不顾窒息危险,躲到水下去,是因为那幅画?”
那不是废话吗!我合理怀疑他是在拖延时间,想为自己开脱找借口。
我盯着他,心中感叹:真是帅气啊,这么美好的一张脸,与画像上的女子相配正好。
如果昏睡中看到的那片白并不代表着死亡,为什么薄从怀要舍近求远,找一个我这样根本就不像的替身呢?
找办法给白月光复活不好吗?难道,龙的眼神不太好?或者说,那是一片禁地?
思绪太多,像交缠繁杂的毛线,我只觉得头痛。
我明摆着是默认的态度,他长叹一声气,像一个撒了气的皮球,十分颓废痛苦,“我说过,现在不是让你知道事情真相的时机……”
“好,我不和你讨论这些,我要离开,你起开。”
见他依旧是支支吾吾的态度,我向旁边撤去一步,迈腿就要向房门走去。
明显就是心虚,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个渣龙!
薄从怀没有阻拦,沉默地跟在我身后,像个甩不掉的尾巴,亦步亦趋。
我踏出房门,看了墙边装作若无其事的陈最一眼。
这条坏蛇,我也讨厌!我现在看所有和薄从怀有关系的人和物都讨厌!
陈最感受到我的目光,无辜地睁圆了眼睛,“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话。
他自然不知道我为什么长长地睡了一觉,醒来会用看一坨粑粑的眼神看他。
气呼呼地大步走到前院一片花红柳绿之间,我突然停住,身后的尾巴也跟着猛刹住车。
我去,我忘了,我是跟着薄从怀闪现来的,活动范围集中在后院住宅区,我不知道大门在哪!
通过我的观察和推断,大门和后院之间除了我现在身处的前院,还有一个前厅,也许还有什么偏厅、侧院。
谁知道他到底修了个多大的宅子。
我现在站的是前院的一个面积不大的卵石铺就的广场,算是一个枢纽,四周四通八达,我并不知道应该走哪条路。
别扭地转过身,薄从怀站在我身后低着头,双眼低垂看向我的脚,活脱脱一个受气包。
真是来气,顶着还是我欺负了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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