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点的空间真是委屈他了。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惊讶表情,无声地“嘘”了一声,才缓缓地将放在我嘴上的手撤了回去,向上移到了我的额头,无声地皱了皱眉。
他一抬手,一层发着淡淡光晕的薄膜将我的床围住。他声音中带着关切,
“你发烧了?”
我伸手将他的嘴捂住,这可是在我的宿舍,他是怎么敢出声的!
他将我的手轻轻拉下,但是没有松开,温声地安慰道:
“你放心,我设下了隔绝结界,外人听不到我们的声音。”
我这才安心下来,不动声色地想将我的手从他宽大温暖的手掌中抽出来。
像是感受到我的动作,他手掌突然扣紧,轻声地埋怨道:“别动。”
被他一说,我乖乖地不敢动了。
他满意地点点头,勾起食指刮了刮我的鼻尖,
“你都多大的人了,连自己的身体都照顾不好?”
本来身体就难受,他这样一说,我委屈地瘪瘪嘴,眼睛一挤,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本来还故作气势汹汹反问我的薄从怀眸光一敛,用手背慌乱地为我擦眼泪,口不择言地为自己辩解,
“你别哭啊,我不是要怪你的意思,我……”
我将头扭向一边,赌气不理他。
他用手轻轻地捧起我的脸,两只手向里一推,我脸颊上的肉让他挤在一起,嘴巴嘟了起来。
他扑哧一笑,然后在我幽怨的目光下将还没来得及呲出来的牙紧急收回,手也松开了放在我耳侧。
“诉诉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他像一只可怜的小狗,瞪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凝视着我。
我一听他还敢叫我诉诉,眼睛一瞪,想要起身和他就今天的事情分辩一通。
但是他压在我的被子上,被子又将我包裹得严实,我一时没起得来,只能伸手推了推他。
他向后一撤,我得以解放,这才从被子里探出上半身。
我俩相对而坐,但是他腿太长了,只能向前伸着,同时伸手将我向怀里一带,我顿时被他圈坐在怀中。
我觉得这种距离显得我们两个太过亲近,但是空间有限又不得不将就。
我双手交叉环在胸前,气势汹汹地瞪着他,“谁让你今天叫我诉诉的?”
他一脸无辜,“我为什么不能叫你诉诉?”
紧接着双手撑在我俩之间,借力将脸向前一探。
我们之间的距离本来就短,他一向前,脸离我只有大约十厘米的距离。
我瞬间屏住呼吸,只听得他放软了嗓音,语气近似蛊惑,“那我叫你什么好呢小新娘?”
我喉咙一紧,本就干涸现在更是要冒烟,整个人像一个烧开的蒸锅一样向外冒着热气。
我们就这样保持着能感受到对方呼吸的距离,我的目光只聚焦在他如一汪清泉的眼睛里。
呼吸变得急促,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薄从怀如同魔咒般的“小新娘”三个字。
我不知道心动的感觉是不是呼吸困难、心跳如雷鼓、浑身发烫、头脑发昏,因为我觉得中重感冒也是这几种症状。
此时,我听到程文欣越来越近的声音,“诉诉你感觉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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