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麒现鞍前马后伺候到后半夜,姜弥才又重新入睡。
因为很少生病和吃药的缘故,所以药效起得很快。
加之睡了个饱觉,第二天醒来,前一天的症状几乎全部消散一空。
陈麒现见她醒来,拿过床头柜上的耳温枪。
体温恢复了正常。
姜弥除了身体还有一点软之外,没有明显的不舒服。
想起陈麒现忙前跑后,喂她吃饭吃药,又给她擦身换衣……
一切,都照顾得井井有条。
姜弥却记着自己在医院给人冷眼相待,忽然有些面红耳热,眼睛对视了一眼,便悄然避开。
想道谢,心里还是别扭着。
一时找不到切入口。
陈麒现见状,黏黏糊糊的,看着可真是讨厌啊……
见姜弥睁着眼睛,扑闪扑闪盯着天花板一语不发,就觉得她有点可恶。
都过去48小时了,还不打算原谅他饿狼扑食的行为呢?!
这气性可够长的呀。
陈麒现下午还有事儿,这会儿快十点了,他还有闲情逸致陪姜弥躺在床上大眼瞪小眼。
他这辈子所有的好耐心和好脾气,全用来给姜弥了。
“烧退了,脑子也清醒了?”陈麒现出声。
这话听着冷冷淡淡,听着有几分兴师问罪的意味。
姜弥是迟钝了点儿,好赖话还是听得出。
先不论陈麒现先前对她多么的攻城掠地,可在她生病期间,陪在身边寸步不离的人,也只有他一人。
姜弥再是有理,也不能忘恩负义。
她不敢再不理人,轻轻“嗯”了一声。
不用猜,陈麒现也是要问陈麒迹。
姜弥做好了心理准备。
然而,他偏偏反其道而行,话里话外,一个字也没提到陈麒迹。
只吩咐:“把脸转到我一边。”
姜弥乖乖照做。
翻了个身,侧躺着面向陈麒现。
她怀疑,此刻的自己一定丑出了天际,面色惨白,头发也乱蓬蓬的。
毫无形象可言。
“大学四年,有没有病倒过?”
陈麒现问完,姜弥才怔怔抬眸,对上他点漆般的瞳仁。
他的问话,叫姜弥毫无防备。
莫名就破防了。
眼眶一酸,心酸地想了一想,诚实地答:“那肯定有过。”
“谁照顾的你。”
姜弥又想了想,陷入回忆。
也没谁,病了就忍着疼痛上医院做个检查,到门诊医生那儿开点药。
不会有谁特别来照顾你,毕竟她不是个会主动寻求别人帮助的性格。
沉默了一瞬,姜弥说:“有时是悦悦。”
“对不起,咪咪。”陈麒现去握姜弥的手,怜惜地放到自己唇边,亲了亲,垂着眼皮,道一个晚了多年的歉。
“那四年,没能守在你身边。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陈麒现对那四年的自责,始终没能释怀。
原本他不想提起那四年。
那四年,于他而言,充满了灰暗和艰难。
也彰显着他的无能与势单力薄。
姜弥轻笑,一脸的真诚与爱意:“我说了没关系,傻瓜。”
来自姜弥的安抚,总如春风般和煦。
“昨天……”
“只是巧合才碰上。”他终于还是要提起,内心充斥着不甘心,被姜弥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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