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我们都有安排的,有道是英雄莫问出身,毕竟没人天生就是恶人,何况大家的处境还是贪官污吏造成的,他们但凡能管理好,给老百姓一条活路,谁愿意过刀口舔血的日子啊?可咱刚说的还是咱华夏人内部的事情,鬼子来了,所作所为,人神共愤,咱就得团结起来啊。只要大家加入,我们决不会因为出身而拉旧账,扯新债,之前的过节就一笔勾销了。”刘景荣继续说:“可部队的纪律和山寨的规矩有所不同,只要遵守纪律,不会有人针对你们的。至于待遇,会有长官跟您商议,且俺还能保证一点,娘子军也有合理安排,且和男人一样,可以领饷钱,特殊情况还有特殊补贴,愿意上战场的,大家一起打鬼子,想嫁人过日子的,我们也欢迎。”
“好!还真让我说不出个坏来。”快三刀继续说:“不瞒你说,我昨晚就梦见师父托梦说有贵客要来,可逆天改命,就是二当家的有事,我们还得等她来了商议。”
“不用等了,我这不就来了。”一个女声传来,她说着晋南话,大步流星且身姿妖娆地跑进忠义堂,还一边说:“大哥,我还不能同意。”
这下,大家不由得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议论纷纷了,女子一声呵斥:“住口!出去!”大家纷纷出走,刘景荣当时就尴尬住了,不知该走该留,也做势要走时,女子说:“先生留下。”
“姑娘,请问……”刘景荣礼貌地询问,可不等他说完。快三刀就插嘴说:“这是我说的二当家,妹子姓王叫小玲,绰号火烧云,本想谈个差不多就来找你的,没想到……”
“大哥,你是了解我的,我不是对先生不敬,也不是不为弟兄们着想。”火烧云一边打量刘景荣,一边说:“咱这么多年不离开这儿,可是有原因的啊。”
“哦……对啊,瞧我,怎么把仙姑的事儿给忘了?”快三刀一拍脑门儿就说:“这事儿可扎手啊,刚刚你说自己会看事儿,要是解决这事儿啊,我们跟定你了。”
“仙姑?”刘景荣一头雾水,他心想:他们之间是有恩还是有仇呢?说有恩吧,咋像是求我?说有仇吧,他们这么多年是怎么待下去的呢?刘景荣继续说:“仙姑的事情我知道一点儿,而且来的路上遇到一个卖茶的女人……”
“那你喝苦茶了?”不等刘景荣说完,快三刀和火烧云同时发问:“现在有甚不舒服的?”
“喝了。”刘景荣说完,看他们一脸惊讶,继续说:“我又吐了,她用的是雷公藤泡水,所以有剧毒,可只要不入肚子,就不会有太大问题。”
“那你怎么……”快三刀刚要说知道时,火烧云抢过话头说:“打算怎么处理仙姑的事儿?”
“啊……这……昨晚的事儿,还怪让人难为情的。”刘景荣也想起自己昨晚做过的梦,只是这梦确实有点儿让人张不开口,所以他早上也没跟任何人说,这时,他们问起来,刘景荣想得知更多仙姑的信息,就想着先用自己知道的来套取他们知道的信息。然后鼓起勇气说起了昨晚的梦。
刘景荣先把昨晚喝茶的经过讲了一下,然后说自己投宿的事情,快三刀在山下有耳目,自然知道这件事。刘景荣折腾到大半夜,就躺在草垛上盖着被子睡着了。
不知不觉间,刘景荣来到了一处山角下,耳边除了啾啾鸟鸣声,还有哗哗的流水声,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就想着自己还有任务在身,赶快离开这里。
“啊……救命……救人……啊!”一声声凄厉的呻吟传来,似乎是个女人在求助,刘景荣本是大夫,先入为主的不是行侠仗义,而是从闻其声判断病情,他通过声音觉察到对方是中毒了,而且还是肚腹绞痛才会这样。
刘景荣赶忙跟着声音过去找,就在河边发现了一个妙龄女子,捂着肚子呻吟。他赶紧跑过去问:“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我是个郎中,先给你看看吧。”
“我肚子疼……”姑娘捂着肚子虚弱地说着,抬起头,只见她满脸是汗,整个人面如白纸,虽然看得出是个漂亮女子,正在经受病痛的她倒是别有一番美感。刘景荣立即搭脉,发现她的身体很冷,脉象全无,他吓了一跳,可随即想起听父亲说过有些人在中毒等紧急的状况下,脉象虚弱到不可察觉,浑身发冷,就算是濒临死亡的境地了。可看她捂着肚子,就知道她十有八九是中毒了,年纪轻轻的女子不大可能久病缠身啊。所以刘景荣赶快取出银针封住女子的膏肓、膈腧、天宗和风池等几处穴位,然后喂了她一些催吐药丸,女子就哇哇大吐特吐的,味道极是难闻。好在方法得当,女子吐了好几次,虽然是虚弱至极,却没有疼痛了。
忽然,河面波涛汹涌,打在河岸边,刘景荣脚下的地面似乎要沉下去。他这才打量起周边的环境,原来山脚下的河流发黄,水面极其宽阔,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翻涌,河水一个劲儿地向四周翻滚。刘景荣瞬间明白了:黄河里的龙王发威了。
他赶忙抱起姑娘,捡起随身带的小药箱,赶快跑向山边。等他艰难地抱着女子来到半山腰,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站过的地方已经塌陷下去了,河水淹到了山脚。
“好险啊,感谢大哥的救命之恩。”女子倏然转醒,对刘景荣一个劲儿感谢,还往他的怀里靠了靠问:“你怎知河水要涨了?”
“俺也是黄河边长大的,咋会不认识它呢?而黄河因为携带泥沙,会有一些沉积在底层,河水会冲刷地面的下层,有些地方看似平坦,实际上底下已经被冲空了,再站下去,肯定会塌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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