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黄的群山四处渗透着殷红的血迹,到处是弹坑和焦土,碎尸和枪械。大家忙碌着打扫战场,老班长也把午饭送到了战场上,大家或焦虑,或不安,或害怕,或恐慌地吃着饭;有的受不了战场上的味道,就呕吐了起来。
刘景荣快速地扒拉了几口菜,吃着窝头,就立即和姚静姝加入救死扶伤中,俩人配合得当,很迅速地处理完伤员。
“葫芦,为师有事找你。”和尚对刘景荣说:“跟为师到道观中。”
“是!”刘景荣对师父没有丝毫怀疑,很爽快地答应了。
二人先后进入道观,和尚对他说:“战况如此焦灼惨烈,出乎为师意料,现为师对敌情况不明,需要让你出阳神,你可愿意?”
“出……阳神?危险吗?”刘景荣有点不明就里,但问完危险就后悔了,今天他亲眼目睹了战友的死亡,他们连命都不要了,自己又怕什么呢?
“有为师在,定保你无事。”和尚继续说:“你此去重点观察鬼子的兵力和武器配置,不得超过一盏茶的功夫。”
“是!”刘景荣立即答应下来,随后,他按照和尚的指示,五心朝天地打坐,念着经文。和尚也开始念经文施法,不多时,刘景荣自己感觉飘起来了,他看了一眼正在打坐的自己,不由得大吃一惊;此时,耳边传来师父的声音:“快去快回!”
出阳神的经历十分奇特,刘景荣感觉浑身轻盈,走起来就像飞行,一路上看到各种死尸和阴灵久久不散,他立即飘向鬼子阵地,把鬼子步兵,炮兵阵地,飞机等地方快速地记了一边,正在他想再查看时。忽然一只大手抓住了他的大腿,一个身材矮小,留着仁丹胡和长发的鬼子对他满脸得意地狂笑,说着听不懂的话;恰在这时,和尚出现,对仁丹胡出手,刘景荣赶快往回逃,没过几个回合,仁丹胡败下阵来,赶快逃跑,和尚立即追上来,带着刘景荣快速回到了道观,二人看到一俗一僧两人打坐,就分别进入躯体。
“啊……”刘景荣仿佛从噩梦中醒来,回想刚刚的诡异经历,还心有余悸。与此同时,他观察身边,发现师父在自己身旁,就赶快去摇晃和尚叫:“师父?”
几下摇晃后,和尚缓缓睁眼说:“廉颇老矣,经不起了。”刘景荣顿时放下心来,和尚继续说:“那个神官也会出阳神,但级别不高,被为师伤了。”
“渡边?”刘景荣忽然想起来了,他把昨晚的事情简单一说,和尚也明白了。辰飞看到这儿,想起了自己结义的大哥林正新,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航班上,如果不是忍者劫机,他俩很可能擦肩而过;劫机事发后,他们在飞机上分别制服了5个忍者,配合着拆除了炸弹,但在嘎洒迫降时,林正新让他和空姐芷文冒着生命危险拉开起落架,两人在短短的5分钟就经历了多次命悬一线;事后,林正新既心疼,又无悔;毕竟,这在当时是唯一的办法了。
虽然刘景荣有股被师父当枪使的感觉,但是他完全信任师父,没有丝毫怀疑。俩人赶快去找张义,对他汇报了鬼子兵员和火力的布局。
“消息准吗?”张义激动地问刘景荣,刘景荣坚定地点点头,张义立即大喜说:“小鬼子的火炮太他娘厉害了,炸死咱多少弟兄?可恨够不着它,现在咱们就派人去炸了他的炮。”
大家一听,也是踊跃报名,明知会死,还义无反顾。张义作为指挥官考虑还是很全的,他清楚这样做的弊端,自己虽然临时改主意,防住了鬼子偷袭,但也加大了正面战场的压力。现如今要迂回炸鬼子火炮,就不得不调用兵力,自然会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决定先找团长汇报计划。
樊景程这边刚吃过饭,给大家做了战前动员,但目睹了战友惨死的大家还是难免想家,樊景程正在说:“有人说咱们是炮灰,格老子的觉得他说的不错。咱们自出川以来,不是第一回被当炮灰咯,当初黄立伟被坑后,不愿意继续当炮灰,都叫我给枪毙咯,这就说明了我的态度。虽然晋绥军,鲁军,甚至中央军都说咱们打鬼子是除外患,打自己人是除内环,用咱川汉子打鬼子,就是内外兼除。多少军团就是这样打没的?”
张义听到这儿,也不由得愣住了。他继续听樊景程说:“只要上战场,咱们都会是炮灰,甚至被炸得支离破碎;但大家晓得不?鬼子轰炸雾都,达县,秀山……好多地方,只要鬼子轰炸,就必然全炸平咯。大家想想,咱们的家人不也在当炮灰吗?我和大家一样,都想活下去,我忘不了黄立伟临死前说让他的弟兄们活下去,也不想让大家白白送死。但大家记得不?哪一回打仗死的兄弟白死咯?太公泉一仗,咱死了不少人,可乡亲们得救了,鬼子也没少死。大家想一下,用咱们全团1000多条人命,换小鬼子1000条人命,那咱豫北的一百多万的乡亲就不用死,甚至咱川蜀几千万的乡亲也不用死,这命,咱换的值!这炮灰,咱当得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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