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刘景荣跟贵子回家,去给贵子的媳妇诊病。刘景荣运用望闻问切,三下五除二就开好药方,让贵子抓药,熬出的药喂给贵子媳妇后,她果然感觉好多了,就沉沉睡下了,贵子的孩子也跟着睡了。
“哎呀!都说你小小年纪能治病,今天一看果然有两下子。”贵子看着媳妇病情好转就说:“你不知道,她染了风寒,一直头疼,都好久没睡这么好了。”
“她这儿没事儿了,照方吃药,应该没大碍的。”刘景荣接着说:“要不咱俩喝两盅?”
“中啊!”贵子开心地说:“就在这儿了,我去提些酒菜,咱们一醉方休。”
当晚,俩人还真就喝了个尽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刘景荣问贵子:“你说……还是杨家人有本事,人家咋那么会来事儿?可我……这不……一时糊涂……惹了他,这可咋办呢?”
“你知道杨家是啥情况吗?”贵子问刘景荣,看到刘景荣茫然地摇头,就自我满足且得意地说:“杨老爷子以前在外闯荡,挣下了家业,本身是灰八爷起家,硬说是无本生意;从下苦的开始,做到了支锅,后来开过酒馆,烟馆,身体被提前掏空了,就回老家了,当然,兵荒马乱的,官儿也不好管他干的缺德事儿。”
“灰八爷?啥是下苦的,啥叫支锅?”刘景荣涉世不深,自然不懂。
“说白了是盗墓,下苦的是挖盗洞的,支锅则是盗墓贼的头儿。”贵子喝得有点高,说话也没把门的了,他继续说:“要不是这么缺德,能到老一身病吗?不过,因为老爷子有钱,花大价钱培养俩儿子,老大学出成就来了,他就给花钱弄了个买办;你想想和外国人做生意,还只和你做,这种事情买也赚钱,卖也赚钱,会是一般人能做的?至于老二,不学无术,就在小杨村养老了,现在老爷子不怎么挣钱了,全靠早先挣钱买的地租给他人收租过日子,挣钱的大头在老大身上,老大自然是挣大钱的主,至于老大和老二的媳妇,也就是听话的人,不掺和男人们之间的事情。”
“您是说让我进县城找大爷?”刘景荣追问。
“是啊,老大是买办,他和日本人有生意往来,现在打仗,谁都要用药,”贵子继续说:“你找老大,老大看中你家的药了,你用药当条件,老大肯定答应啊。让老大说情,再过些日子就是老爷子56大寿,你趁这个机会送礼,还愁解决不了?”
刘景荣当天喝完酒回家,立即就有了新的计划。几天后,他再次穿着一新,准备了些礼物,坐车去县城拜访杨相珪,杨相珪虽然忙碌,但还是抽时间接见了刘景荣。
“不知道刘先生有何贵干?”杨相珪一如既往地穿着西装,端坐在真皮沙发上接待刘景荣,对他皮笑肉不笑地问。
“杨先生,前些日子,在法堂上不欢而散,我回家之后也被家里各种臭骂,我这几天也想清楚了,你们说的也对啊。”说着,刘景荣对杨相珪一脸谄媚地说:“尤其是您,不仅不和我计较,还给了我10块大洋,我却因为个没有实际关系的鬼和你们翻脸,两下对比,我是小肚鸡肠,您是额上跑马,肚里撑船。我真觉得羞愧啊;现在想到交朋友就得交您这样的,而且我和二少爷又是乡里乡亲的,以后还指望着您多提携呢不是?”
“哦……是这样啊。”杨相珪听完,脸上不动声色,二郎腿却翘起来了,就说:“你干嘛找我?不是该找相奎吗?”
“哎呀,我找了。就差负荆请罪了。”刘景荣一脸后悔和为难地说:“他不答应啊。”
“这个……啧啧啧……”杨相珪背靠在沙发上,脸上尽是为难的表情。
“这个是上好的鹿茸和虎鞭,大补啊。”刘景荣接着他的话说:“只要您多美言,咱们两家还是可以和好的吗。”
杨相珪拒绝了两次,刘景荣执意要送,杨相珪一看也发现却之不恭,就说:“本来我是无功不受禄,可是既然你执意要给我,我又不好再驳你面子了,只是有一事不明,你为什么非要和我们杨家……”
“还是杨大少厉害。”刘景荣不隐瞒,直接说:“不瞒您说,刚才我说了,您在法堂上做事留余地,给我10块大洋算作弥补,单从这一点来说,您杨家就够交。再说了,相奎兄说得对,我其实就想结婚,可我娶个媳妇不是为了生孩子吗?我娶个死人回家,怎么生孩子啊?但是现在谁家有女儿不得多要彩礼?我也只能多挣钱了啊。当然,最关键的,据说您人脉广,能和各个大人物搭上话,我就想借您的势,发点儿小财……”
“哈哈……”杨相珪不由得哈哈大笑,说:“你啊,看着道貌岸然,没想到就是个想挣钱娶媳妇的货色啊,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吗。”
当天,杨相珪答应了刘景荣。他给杨二赔礼道歉且送了很多钱,极力巴结他,希望能借机接触到大人物而发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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