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沉重地叹了口气,“很好,现在关起门来说说我们自家话吧。”
得知消息的那一刻,陆谨抛下了正在开会的整个董事会,直往医院赶,路上听到了一些简短的汇报,一时之间连他都难以消化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瞥过在一旁坐着的叶蓝溪和Vivian,最后只看向陆可安,“可安,你来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叶蓝溪犹豫着站起来,直觉之后将是陆家自己人该听的话,她理应避退,“伯...伯父...我先...先去买些水吧。”
“别走。”陆可安制止了她,心中感慨着这一刻终究是到来了,“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该留下来听着。”
陆谨和Vivian都将目光聚焦于她,陆可安迎着众人的视线艰难措辞道,“我其实...不是陆安,她才是...”
她手指向仍然恍然的Vivian,真正的陆安,而后更加艰难地介绍自己的身份,“我...是陆可安,是陆北珩和叶蓝溪的女儿。”
所有人都仿佛被一枪击中了一般石化在原地。
叶蓝溪回想起了在AFFoL大楼下初见那一晚,陆可安冲上来抱着她和陆北珩叫着“爸爸!妈妈!”,之后的很多次其实陆可安都有不小心叫错的细节,这一些却一直都被她忽略了。
“所以...所以你...”叶蓝溪不可置信地看着陆可安。
既然开了头,后面接续的解释也就不难继续了,陆可安陆陆续续地将一切都托盘而出,直到所有人的大脑都被诡异的故事砸到宕机。
直到外面的天色接近黎明,直到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他们似乎仍然无法从这个离奇的故事中缓过来。
“吴教授,怎么样?”
这家医院最顶尖的医疗团队是陆谨亲自谈下来的合作,其中资历和医术皆是顶尖的吴教授无论是公事还是私下,和陆谨的关系一直都是很密切的。
然而这次吴教授面对老友的期盼的殷切目光,只能遗憾地摇摇头,“陆总,北珩受的伤太严重了,再加上被注射了海洛因,我们现在只能稳住他的生命体征。”
“他现在无法离开IcU,之后我们会根据他的状态安排进一步的手术,但是你们要做好准备...随时可能收到病危通知书。”
饶是陆谨这样在商场上见过无数大风大浪的人,此刻也不由得仿佛精神溃堤一般身子向后一倒,而在他身后的陆可安及时扶住了他。
但是陆可安的状态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而叶蓝溪早已脱力地向后跌坐在椅子上,Vivian则陷入心若死灰的沉寂。
IcU外,他们都只能站在外面看着里面静静躺着的陆北珩,身上插满了管子,唯有心电仪上微弱起伏的线条,昭示着他仍在呼吸的微弱迹象。
“对不起。”
他们回头,发现Vivian不知何时已经跪在他们身后,她低着头懊悔地诉说着自己的荒谬,“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谁,这些年我一直受林家的唆使,给他们传递陆家的消息,是我打电话给...给他,让他落入林家的陷阱...”
“也是因为我,他才会被注射海洛因...对不起...”
“不,该说对不起的是我。”陆可安跪坐在她身边,小心地拉住Vivian的手,“是我占用了你的身份,才让你没办法光明正大地被陆家认回来,是我太自私...”
陆谨看着这两个孩子,心绪复杂地叹了口气,转而蹲下身抱住她们两个,“我们陆家,有什么劫难都不会在乎是过对错,只要我们之间不欺不瞒、无怨无怼、共同面对,我们就一直都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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