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想要不期而遇,就像流沙祈盼仙人掌。
许相宜失魂落魄地在街上四处寻找着,来往如织的人群中却没有一个是她祈盼的。
她就像找不到家的小孩,蹲在涌动的人潮之中,茫然而无措。
来到ackey家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ackey正在家门口的圣诞树边兴奋地挂着小灯,一见到她就向她挥舞着小手,“Suity,hurry!”
许相宜勉强地挤出微笑,回应着小孩的热情。
然而她还未迈出步伐向前一步,从奶白色的房子里走出了一个身影,他双手分别握着一个星星灯和一个月亮灯,笑着问ackey道,“ackey,staroroon?”
有选择恐惧的小孩哥犯了难,干脆把难题甩给了许相宜,远远地喊道,“Suity,whie?”
许相宜已经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了,她愣愣地看着那个身影,断了一截的眉毛似乎被摩洛哥的沙砾吹得更添几分锋利感,而他的右手腕上绑了一根琴弦,上面的暗红色似乎已有些褪色。
季宴辞显然也看到了许相宜,遥隔几步,却仿佛跨越了很多年的胆怯、退让和遗憾。
他的月亮来找他了,照亮了他永恒漆黑的夜。
“你不用过来。”季宴辞道,许相宜还未迈出的步伐略微停顿。
“我来。”
接下来,换我来坚定不移地向你靠近就好了。
季宴辞将那颗星星灯给了ackey,自己紧握着手中的月亮,大步向许相宜走来,而后紧紧地抱住了她。
无需言语,他们之间的心意已然让对方明了。
ackey笨拙地爬上梯子,把星星灯放在了圣诞树顶,闪耀的星星随着整条街路灯一同亮起,一瞬间灯火通明,一眨眼转角重逢,一万年永恒定格。
对于许相宜和agic竟然认识这件事,小孩哥表示非常意外,并闹着季宴辞再用杯子给他敲一首小夜曲。
季宴辞听从小孩哥的吩咐,随手捡了一把叉子就在酒杯间敲了起来,逗得小孩哥直拍手乐道,“agic!It'sagic!”
许相宜喝了些酒有些微醺,用手托着一边腮看着季宴辞,有些明白agic这个称呼是怎么来的了。
后来是许相宜带来的饺子把小孩哥吸引走了,他这才没闹着季宴辞给他继续敲圆舞曲。
从ackey家告辞后,季宴辞走在许相宜的身侧,“来这里多久了?”
“一个月。”
竟然有一个月了,他们竟在同一座城市,恰如其分地错过一个月。
“难怪。”季宴辞遗憾道,“我和朋友这一个月都在沙漠里,没有网络没有通讯,一回到这里就先去了记忆储存馆。”
“相宜。”他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了那个瓶子,它已经被打开过了,上面有许相宜不小心染上去的墨迹和一个最为真心的承诺。
——季宴辞,打开这个瓶子时,就来找我吧,我请你喝酒,最贵的。
“从前的我害怕羁绊,依赖未知,是因为我从未被坚定选择过,我所拥有的最终都将离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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