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红着脸发誓,谢易知的恶趣味又占领了高地:
“可是我觉得,喝了酒的长生可爱的紧呢!
那一声声的哥哥,我可爱听了!”
“你、你……”
何故被谢易知明晃晃的调戏吓得瞠目结舌,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可事情就这么简单的结束了吗?
才不会呢!
接下来谢易知的话彻底的让何故石化!
“昨天小长生让哥哥别走,一直守着你一辈子。
哥哥答应你,那,小长生你不会不认账吧?……”
何故:!!!
他在口出什么狂言!
他什么时候那么扭捏了?
真、真、真尴尬死了!
“我、我想起来我还有事儿,你慢慢下,我先走了!”说完,立刻起身迅速离开。
看着他逃也似的离开,谢易知也笑出了声……
不过,自己刚才的话,又何尝没有一丝真心呢?
在昨晚之前,他还以为自己终究会和上辈子一样,以绝对冷静,甚至于近似苛刻的姿态面对全世界。
没想到一场小小的醉酒,让自己早已干涸如枯井一般的内心,重新被注入一汪清泉。
原本如寒夜皎月一般矜贵的小少爷,因为酒精而下凡来到人间,变成了娇憨可爱的青年。
想想也是,在21世纪,20岁的男孩女孩们,大多还在象牙塔内憧憬成年人的世界。
而现在的何故,却从小就背负了家族和身份带给他的桎梏。
以至于年纪轻轻就隐藏自己的真实性格,被迫加速成长,被迫谨言慎行。
在本该谋划假期旅行的年纪,却开始为自己的父亲谋划起家族继承人的位置……
果然,世界上就没有白吃的午餐,即使是出生就在罗马的人也一样。
倒也谈不上是‘何不食肉糜’。
只是大家所处的位置不同,所追求的和面对的困难不同罢了。
普通人追求的是丰衣足食,那么这些世家子弟追求的,大抵是精神上的富足。
要想在一个煊赫的家族占有一定的话语权,而不是只做一个仰仗别人鼻息生活的富贵闲人。
那就得拿出相应的成绩,做的了相应的牺牲。
从古至今,从港城到世界,但凡有点事业追求的大族子弟,谁又能独善其身呢?
也许是有相同的身世背景,所以谢易知昨夜看到酒醉失态的何故,心中没来由的泛起一种‘过来人’的怅然。
也对向他展示出自己脆弱的何故升起一丝疼惜。
也就是这一丝不同于以往的情绪,让谢易知自己也兴起了念头。
孤身一人在这世间走一遭,如果能有一个互通心意,且旗鼓相当的人相伴一生。
一个人的心有了牵挂,那岂不是能让他在这充满未知的人生中,有了为之奋斗的动力?
谢易知向来不是一个会压抑自己欲望的人。
既然心之所向,他就一定会为之努力。
纵使结局依然令人唏嘘,他也依然在所不惜。
毕竟,追求目标的过程是快乐的不是么?
不过,又想起刚刚他落荒而逃的样子,谢易知摇摇头暗道。
唉!
也不能把人逼的太紧了。
看来,温水煮青蛙才是上上策!
接下来的几天,谢易知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并没有再次出言逗弄何故。
见他如此,一直紧绷着神经的何故也终于放松了警惕。
太好了,终于恢复正常了。
他好怕谢易知再次露骨的言语,因为他发现,自己听到他用低沉慵懒的声音叫他‘小长生’的时候,自己不是厌恶,而是窃喜……
活了20年,他第一次交到了如此契合的朋友。
他不想因为自己龌龊的心思,毁了这来之不易的友谊!
看着又恢复如常的谢易知,他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一丝酸涩。
随即又把这种陌生的感觉屏蔽掉,在心里安慰自己。
其实,这样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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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正月十五以后,谢家上上下下更加的忙碌了。
谢易知更是一连几天早出晚归,随着庞然大物‘桃乐丝号’的进港,以谢家、陈家、何家组成的‘三生商贸公司’为首的远洋船队,就要扬帆起航了!
同谢易知说的一样,陈君合虽然是个恋爱脑,但是在正事上还是十分靠得住的。
原本借酒消愁的他,随着整编护卫营的到位,也逐渐的把心思放在了眼前的大事儿上。
以一般的将领,是不可能以私人原因派遣将士远赴海外的。
但是陈齐堂却不一样。
他手下的这些将士们从袁大头那时起,就跟着他南征北战、出生入死了。
之后在岳家财力的支持下,一度兵强马壮,坐拥岭南半壁江山。
后来朝代更迭,陈家军被收编改制,陈齐堂也由从前的‘陈军长’被收编改制成为‘陈指挥使’。
新王登极,但前朝老臣余威犹在。
这也是连州督军面对陈君合这个无官无职的‘少帅’,也要避其锋芒的原因。
也是他们能任意调遣将士随船出海的原因。
“少帅!
兄弟们全部整合完毕,全营应到387人,实到387人。”
陈君合点点头,看着眼前铁骨铮铮的兄弟们,他语带鼓励的说:
“兄弟们!
此次远赴海外,你们和船员们是维持稳定的核心!是所有商贾们的指望!
等你们凯旋,我在此为你们庆功!”
在将士们鼓掌和叫好声中,他继续说:
此番出海路途遥远,定会遭遇各种艰辛,不过兄弟们放心,我们为你们做了万全的准备!”
他指着站在一旁20人的医疗队,和他们身后堆成山,准备装船的药品和武器说:
“这些医生和药品,都是花重金从港城聘请而来!
大海上虽与世隔绝,但是有如此专业的医疗团队为你们保驾护航!
后面,还有从德意志而来的武器弹药,这些都是你们的依仗!
我希望再次见到你们的时候,还是387人毫发无伤的站在我面前!
你们大胆前去!
你们的家人我会替你们照顾好的!”
……
不远处,听着陈君合的‘行前动员讲话’,谢易知跟何故咬耳朵:
“看来我表哥的智商终于占领搞定了。
这一番话说的可真有水平。
看来真的是有人天生适合做将军啊!”
何故不解:“何出此言?”
谢易知对他眨眨眼,笑着为他解答:
“为了给将士们带足补给,我们可算是绞尽脑汁的往里面塞好东西。
光托你从港城买来的武器就能装备一个整编团了。
更别说那船上堆得满坑满谷的货物了。
自古财帛动人心,难免有人会心声贪念。
到时候在大海上与世隔绝,如果放任,则很容易酿成惨绝人寰的大祸!”
谢易知看着何故,脸上虽然笑着,但笑意不达眼底:
“为杜绝‘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所以这次随船出海的将士们都是有家有口的!”
何故瞬间了然。
原来如此!
如若有异心,想想远在陈君合眼皮子下的家人们,任谁也都会掂量掂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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