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女人的话音落下,原本嘈杂的大厅顿时寂静一片!
“我没听错吧?地上那个小子是谢老爷的儿子?这瞧着已经及冠了吧?是私生子?”
一个前来吊唁的宾客忍不住和旁边的同伴悄悄嚼舌根。
同伴赶紧拉住他,小声的在他耳边道:
“谨言慎行!”
说完,用眼睛观察了一下四周,见大家都在注视着大厅中央,没有人看他们,才悄悄的继续说:
“那个是谢老爷的外室,人称珍夫人,养了好多年啦!
你才搬来连州几年不知道,当时闹得动静可是不小呢!
据说谢家老太太就是被这个珍夫人气死的。
临终前还让谢老爷发誓,永不让他们进门呢!
所以这么多年过去,那外室子都这么大了,谢老爷也没给他们什么名分!”
随后,他看着前面哭的声嘶力竭的女人,还有站在一旁,好似被吓傻了的谢易知,不由得摇摇头说:
“谢老爷西归,谢家少主年轻,尚未坐稳家主之位。
在这节骨眼儿上,小年轻哪里应付得来?
唉,这谢家果真是多事之秋啊……”
前来吊唁的都是谢家的亲朋或者在连州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此刻看到眼前这一幕,心里也都暗暗嘀咕起来。
这珍夫人果然不似一般的闺阁女子。
她这是瞅准了谢家少主年少面皮薄,这是来灵堂逼宫来了啊!
接着,林珍娘的表现一如周围人的预测。
只见她从嚎哭中抬起头,在灵堂扫视一圈以后把目光盯上了一直站在旁边的谢易知和张怀民。
然后她盛满算计的桃花大眼微眯,一副娇弱姿态的扑倒在两人面前,又开始抽泣:
“张老板!您是我家老爷的至交好友,您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至亲骨血往后孤苦无依啊!”
张怀民悬壶济世,端的是一副菩萨心肠。
看着跪倒在自己脚边的妇人,还有在一旁跪着一言不发的青年,着实为难的紧。
他倒是想帮衬,就凭他和谢敬尧的交情,即使是日常照料他们母子开销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是这可是在谢家,这是人家的家务事!
即使他再怎么拎不清,也不能越俎代庖不是?
没办法,他只能看向身边的谢易知,想让他先应承下来。
可当他扭脸,看到身边青年脸上冷漠至极,好似淬了冰的眼神惊得忽的清醒了过来!
已经到了嘴边的话也不由自主的咽了回去……
“贤侄…你看这……”
谢易知看着嗫喏的张怀民,嘴角微笑,但眼中寒意不减的说:
“张世伯有何指教?”
张怀民看着气场和方才的谦卑和煦,瞬间变得截然不同的年轻人,不禁暗自心惊。
于是,他避其锋芒道:
“没有,贤侄误会了。”
听着张怀民言语中的退却,林珍娘眼波一转,立刻转头又伏在谢易知脚下哭诉:
“大少爷!我与老爷相守多年,我们是实打实的情谊啊!
就算你看不起我,但是顺儿是你的亲弟弟啊!
老爷生前已经答应让顺儿认祖归宗了啊!
大少爷!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啊!”
谢易知看着脚边哭求的女人,冷冷的开口道:
“哦?
我父亲一妻二妾,我不知什么时候府里又多了位姨娘?
这位夫人,饭可以乱吃,这亲还是别乱攀为好。”
林珍娘没想到谢易知竟然揣着明白装糊涂!
于是又对着旁边的张怀民可怜兮兮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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