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两厢情愿!
“父亲,孩儿自知犯下大错,父亲想如何罚,便如何罚吧!只求父亲,顾念祖父与许家的脸面,不要将此事宣扬出去……”
许骁扬手,挥掉了桌上的茶盏,瓷白精致的茶盏落地,碎成了一片片。
“你也知道要脸面!”
黄氏被他的怒意吓得不轻,但跪着的是自己儿子,她不能不出来说句话,“夫君,青儿血气方刚,那两个贱人又成日……他犯错也是人之常情……一个巴掌拍不响……”
许骁抬起头来,黄氏不敢再说下去。
“是啊,一个巴掌拍不响。夫人知道这个道理就好。推我回房……我累了。”
“是……”
她走走到许骁身后,推着轮椅往外走,还悄悄转身朝许青云使眼色,让他起身回院子待着。
许平之被入了狱,才进去换上囚服,就遭受了一顿毒打。他被打得奄奄一息,这段时间以来的一再打击,已经让他身心俱疲,更遑论他先断了腿,后又挨了军棍,伤才刚好,这又进了大狱。
本以为进了京都,便能扶摇直上!若早知是今日结果,他一直在青州做他的一方知府,岂不快哉!
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打的遍体鳞伤后,被狱卒扔回了牢房里,他趴在满是脏污的地上,涕泗横流。
哭着哭着,便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他忙擦了眼泪挣扎着爬了起来。
看清了来人之后,他绝望了,“是你……”
“好久不见啊,外祖父……”
慕卿安隔着牢门看向那张满是鞭痕血污的脸,与当日进京时的春风得意判若两人。
许平之扑过来,双手抓住牢房粗壮的栏杆,眼底带着愤恨,“是你一直在背后,报复我们!你舅舅的腿,你表兄遇害,还有我被撤职,到如今入狱,都是你在背后做的!是不是!”
“既有当日因,必有今日果,外祖父这么生气做什么呢?”
“我可是你的亲外祖父!你这是大逆不道!”
慕卿安笑了,“外祖父可真幽默,那我母亲,难道不是您的嫡亲女儿?我的两位兄长,难道不是您的嫡亲外孙?我的父亲,又何曾有半点对不住您?”
许平之暴跳如雷,“你父亲母亲只顾着自己的富贵,丝毫不管我们!他既要做我加官进爵的绊脚石,那我除掉他们,又有何不对!”
慕卿安也不生气,“诚如外祖父所言,我做这些事情报复你们,也没什么不对。不过一报还一报罢了。”
她看了看暗无天日的四周,“你知道我父亲母亲还有兄长是怎么死的吗?他们是被人吊起来,放干了血死的。整座府邸一百零四口,只有我活了下来……你说说看,我该让你得一个什么样的死法?凌迟?分尸?剔骨?腰斩?还是斩首?”
许平之听得头皮发麻,两股颤颤,他虽然已经到了这个岁数,但依旧不想死,更不想死无全尸。
他还想着平步青云,配享太庙,青史留名呢!
“你不要想着我那好姨夫能救你,待我收拾了你们,下一个,就该轮到他,和他的掌上明珠了……别急,你们一个一个,都得到奈何桥下,去向我的父母兄长忏悔。我父母兄长的死,你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人人有份,不要妄想着能逃出生天!”
许平之急了,“害了侯府的幕后之人不是我们!是——”
他突然住了口,因为他知道,这个秘密要是说了出来,他可能就不止凌迟剔骨分尸了,他得被剁成肉酱!连带九族祖坟都得被刨起来鞭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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