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溪根本不敢看朱敬玄。
她顶着一张猴屁股似的脸坐在床沿,低头解开朱敬玄伤口处一层又一层的白布。
太医们防止这条腿流血,布条绑得又紧又厚,很难解开。
而且她解的时候还不能太粗暴,万一用力一扯布条把伤口结痂扯下来了,那又得血流如注。
小心翼翼将布条解开之后,她看到伤口附近的肌肤已经捂得发白,肿胀,似乎还捂出了小颗粒的疮。
姜南溪皱紧眉头,“这样捂着,你得多难受啊?”
朱敬玄一直凝视着姜南溪。
他以为姜南溪看到他丑陋残缺的断肢会露出嫌弃厌恶的表情,可是,没有,姜南溪没有嫌弃,反而在心疼他的受罪。
他心底的石头落了地。
他温柔说道,“是很受罪,可是,我遇到了能拯救我的圆圆啊,有你的灵药,我不是马上就能解开束缚解除痛苦了吗?”
姜南溪嗯了一声,用手指蘸取杯子里的水涂抹在朱敬玄被血痂覆满的创面。
随着姜南溪一点点涂抹,融合了灵液的水很快渗透进创面,加速愈合的同时,也缓解了伤口带来的剧痛。
朱敬玄低头看着自己的断腿,几息后,他惊奇地望着姜南溪。
“太神奇了,我的腿一直疼得跟有人拿锯子锯一样,一跳一跳的痛感很剧烈,现在,我能清晰感受到疼痛在缓解,这么清晰的痊愈过程真的太叫人震惊了!”
姜南溪抬头看他一眼。
“你这几日都跟没事人一样,我还以为你的腿麻木了没有知觉了,你怎么这么能忍?”
朱敬玄莞尔。
他说,“一点点疼都忍不了还算什么男人?我们边关的男儿,与京城养尊处优的男儿是不一样的,战场厮杀几天浑身是伤仍旧奋勇作战的将士多得是,今后我带你去边关看看,那些男儿,是与京城不一样的风采。”
姜南溪嗯了一声。
她低着头继续往朱敬玄创口处涂抹灵液稀释的水,每一个地方都涂抹到了,不漏过任何一处。
直到将杯子里的水都用光了,她才停下来。
她对朱敬玄说,“现在不要用布条绑着,再等会儿,伤口结痂后这些血痂应该就会自己脱落了。”
朱敬玄点头。
听到进宝在外面敲门,他知道这会儿的情况不宜见人,于是扬声道,“等会儿本王叫你的时候你再进来。”
进宝站在门外有些纳闷。
王爷和王妃又没有圆房,有什么是他不能看的呀?
难道晚上没有圆房,大清早的开始亲近了?
好想推开门进去瞅一眼啊。
……
房里。
姜南溪梳好发髻,就准备去看朱敬玄的腿。
谁知道,朱敬玄一直托腮望着她,这会儿见她梳好了,朱敬玄指着梳妆台笑吟吟地说,“圆圆,把梳妆台的抽屉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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