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气,坐在书房的椅子上,蹙着的眉久久不能松开。
“啪”的一声拍在书案上,旬康刚给他上的茶盏也被震的“咣当”一声,溢出来许多茶水。
【好,你不是最爱银子吗?】
他压低声音,带着怒意:“传我的话,这半年都不许给侧妃发月钱!”
旬康有些懵,难道是昨晚侧妃在野外格斗时侍奉的不好?要不然怎么今儿个一早换了个丫鬟进去,这会儿还要扣侧妃的月钱?
可主子以前一不高兴,就要把人扔出京城,再不高兴就得要那人性命。这扣半年月钱,算是什么惩罚?
这一大早的,这么费脑子呢。
旬康愣了半晌,点点头,道:“是,属下待会儿就去通告。只是还有件事,要先向王爷禀报。”
旬康屏退了书房侍奉的丫鬟小厮,低声道:“昨夜王爷让我去查钱管领,我查了一下,他果然不对劲。”
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了许多信纸,有的信纸是陈允练字时随手放在一旁的;有的信纸是从陈允的信纸上抠下来一些字,拼凑粘在一起的;还有的信纸是临摹着陈允的字体练习的书信。
陈允仔细读了读那拼凑起来的信,果然是一封对朝廷不满、对小皇帝不满的信,只是现在字还没凑够,那信自然也还不完整。但从他临摹的字体来看,已是练了许久了。
“将钱于长叫来。”
“是。”
半晌后,钱于长进了书房,拱手行礼。
陈允放下手中的书,道:“钱管领,自有了璟王府,你便在这府中,如今已有9年了吧。”
“是是是,承蒙王爷厚爱,已9年有余。”
“9年来,我倒是瞎了眼,能一直留着你在身边,还让你做管领之一。”
钱管领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颤颤巍巍道:“王爷,在下一直是勤勤恳恳,不敢有一丝懈怠啊。”
“哦?”陈允怔怔的盯着他,缓缓站起身来,将书案上的一摞纸拾起,狠狠的砸在他身上,问道:“你收集这些做什么?又学本王的字迹做什么?”
钱管领吓得手都抖了,他看了看身旁散落的纸张,正是自己从陈允这收集来的,他紧张的四下转着眼睛,辩解道:“在下,在下是,是钦佩王爷,是,是因为钦佩,才学王爷的一切······”
这话说的极其飘忽,一下便能听出他的不自信。
陈允冷笑道:“旬康,摘了钱管领的脑袋。再彻查钱管领在这府中的亲信,有问题的都拿给我过目后再处置;没有问题的,只要是他的亲信,也全部赶出京城。”
“是。”旬康暗暗舒了口气,对嘛,这才是正常操作,主子终于又恢复正常了。
旬康刚要押着吓得瘫软在地的钱管领走,却被陈允叫住:
“侧妃的那个月钱,就别罚了。”
旬康眨眨眼,随口道:“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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