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他一天也只舍得买一个馒头吃,不敢买多了。
如果不是秦以怀说李不仁是他父亲,恐怕根本没有人会将他和临水镇李家扯上关系。
秦以怀并不知道沈长安的内心活动,而是问道:
“沈兄不是一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吗?”
“怎么着,这李家何时得罪了你?”
“沈兄别误会,我问你不是想通风报信。”
“刚刚我也说了,李不仁,只是我血脉上的父亲,我心里并没有这样的父亲。”
沈长安知道,虽然他平时跟秦以怀接触得少。
但是看一个人的人品,时间不能断定。
一个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索性这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秘密,便将他和李晓峰的恩怨说了。
秦以怀嘴角的讽刺越来越明显,眼底闪着凄凉和悲哀。
“我以为,他舍弃我娘和我,是奔了多大的前程。”
“没想到,他这儿子竟是如此祸害。”
“还是说,他李不仁的根,早就坏了?”
秦以怀仿佛看见了小时候的那一幕。
她娘抱着妹妹,和他一起跪在雨里,心里祈祷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能打开。
可惜,一直等到天亮,又天黑,那扇门始终没有打开过。
妹妹自小身子骨就弱,又淋了雨,虽然堪堪保住了性命,却长年药不离口。
她才十五岁啊。
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却早早的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害得成了个药罐子。
他娘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那场雨大概是冲走了他娘身上的活气,不久后,他娘就去了。
这些年,他和小妹相依为命。
他努力念书,甚至大老远的来到了北麓书院,就是想要看看。
看看当初抛弃他们的人,如今过得怎样?
他想报仇,想亲眼看着那个女人不得好死的下场。
他以第一名的成绩进了北麓书院,又故意在李不仁经常出现的地方来了几次偶遇。
顺便假装不经意提起他就是那个以第一名被北麓书院录取的秦以怀。
果然,李不仁动心了。
李不仁如今在临水镇算是首富了,只是李家的生意也只能在临水镇做做。
想前进一步,苦于上面没有人罩着,所以就动了想送李家后生念书,试图谋个一官半职。
只可惜李晓峰太不争气,整天只知道沉迷酒色。
李不仁也只李晓峰一个儿子,还有两个女儿。
按理说,身为临水镇首富,家中妻妾十几个,不该子嗣如此凋零的。
奈何李不仁的夫人太过嫉妒,心狠手辣,眼里更是容不得一点沙子。
凡事李不仁当夜宠幸过的妾室,第二日一早就会被他夫人灌了避子汤。
秦以怀的娘亲,就是李不仁的妾室之一。
那年,李不仁的夫人回老家奔丧守孝。
临走时,其夫人给府上妾室都灌了绝子汤。
一辈子都不可能怀孕。
可李不仁不老实,秦以怀的娘亲就是其夫人回家奔丧的时候纳的。
没多久,秦以怀的娘就怀孕了。
等李不仁的夫人在娘家守完了孝,回来之后,人家孩子都生了。
还是龙凤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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