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体从小就吃药,对这种药量轻微的迷药其实没太大感觉,只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
他夹起那块肉时就闻到了丝丝药味,大约是这具身体从小就是药罐子,所以对药味十分的敏感。
他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这才发现周围的小孩有点安静的太过分了,尽管是在哭也都捂着嘴偷偷的哭。
他将目光落在跟自己一个笼子的小孩身上,“我叫江忱,你呢?”
“陆…陆怀瑾…”陆怀瑾声音放的很轻,“还有,你小点声,被发现了会挨打的。”
江厌点头,原来如此,发出声音会被打啊,难怪这些小孩不敢出声。
不过,这这小孩姓陆?
这就是陆家那个被左护法亲自上门去抓的那个了吧,长的确实不错。
倒是他想破头也没想到,狗蛋居然就是那个左护法。
想到这个,江厌就叹了口气,他还是太好骗了。
想当初温明易用一个会缩骨功的楚离就把他骗的团团转,现在来了温明易的地盘,又被他手底下的左护法骗的团团转。
想必这个左护法应当是跟那楚离一样,用了缩骨功一类的秘法变成了小孩模样。
还真就挺具有欺诈性的。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等那暗道内再次来人时,进了二十来个人,将黑布盖上笼子,每四个人推一个笼子,将他们推出暗道。
视线没入黑暗,江厌便靠在那栏杆之上,有些感慨。
这还是他…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坐这种类似囚车的东西吧?
车身摇摇晃晃的,路上也不颠簸,又是夜晚,江厌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哈欠,在陆怀瑾震惊又佩服的目光下睡着了。
天蒙蒙亮时,五辆盖着黑布的笼车缓缓的驶进天音宫后门。
直到笼车停下之后,江厌才缓缓醒了过来,他浅浅伸了个懒腰,动了动筋骨,今天就是云祁的生辰了,可不能关键时刻懒了骨头。
不知道他们被放在了何处,黑布并没有因此掀开,还笼罩在黑暗之中。
就这么静静的坐在黑暗中,陆怀瑾到底也还是个孩子,根本熬不住,这会儿蜷缩在笼子里,整个人团成一团,睡过去了。
他看了一眼陆怀瑾又闭上了眼睛,刚刚浅睡的那一会儿,他竟是梦到了从前。
在他十八岁冠礼时,有个人给他取了字,单字一个忱。
那人手里拿着梳子,动作轻柔的帮他束发带发冠,横插上簪子。
他嗓音清冷且低沉道,“你觉得,丹忱如何?”
“则当骨化形销,丹忱不冺,因风委露,犹托清尘。”
“愿你的赤忱丹心,永不移。”
梦中的他却是笑意盈盈,扭头看向那人,“只要是师兄取的,我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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