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姨奶奶!爸妈!”挨个叫了一遍,这才各自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不大的桌子坐得满满当当。
因为是续弦,刘大壮夫妻都叫秦依嬅为秦姨,所以孩子们就叫姨奶奶。
“行了!吃饭吧!”见人都来齐了,刘清泉开口说道。
他不开口没人敢动,这就是当时家长的权威。
他们的晚饭是小米稀粥,配的是窝窝头,就的是咸菜丝,还有一碟泡菜。
这已经是很好的伙食了、今年是大饥荒的第三年。
从60年开始,北京市居民的粮食配额是这样的;成年女性每人每月二十八斤,成年男性如果是事业单位员工,每人每月三十二斤,如果是厂矿企业工人,每人每月三十八斤。
在那个没有油水的年代,这点粮食根本吃不到月底,所以就有了寅吃卯粮的说法。
北京市每月24日定时发放粮票,25日就可以提前用下月粮票购粮了。
所以一到25号早上,天还没亮,人们就会跑到粮店排起长长的大队。
大家都很无奈,不去不行啊,家里马上断粮啦!
刚吃过饭,就听到孩子的哭声,只听声音就知道是刘光福的,因为太熟悉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刘海中又在打儿子。
刘家的三兄妹放下碗就往外跑,除了刘小娴跟刘建华太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外,大人们都很淡定。
这种事情这两年来已经有无数次,大家已经习以为常。
自从刘光齐上了初中专,就很少回来,只有拿伙食费的时候才会回来一趟。
两年后他被分配到了棉纺厂,当了个小领导。
那段时间的刘海中,简直是小母牛进屋——牛到家了。
夫妻俩逢人遍说自家大儿子当官了,脑袋抬得不用梳子梳,头发都是自然往后背。
院里的大部分人都奉承他,整个胡同里的人都羡慕刘海中家。
许大茂三天两头请刘海中喝酒,把刘海中夸得五迷三道的,经常有人上刘海中家拜访,希望能给自家孩子找个工作。
任谁也没想到的是,刘光奇工作以后就更见不着人了,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来看看,以前还会回来拿伙食费,人家现在能挣钱了,就再不愿看刘海中的脸色。
61年过完春节,刘光奇带着一个姑娘回来了,跟刘海中夫妻俩说要结婚,这姑娘还是棉纺厂厂长的闺女。
刘海中一听,这是又抱上大腿了?立马同意了这门婚事,还拿出积蓄,跑了好几次黑市,买够了办酒席的东西。
风风光光地给儿子办了一场婚宴,人家小俩口结婚后不在院里住,说是厂里分了筒子楼,比住在大院里舒服。
自此,院里的人再也没有见过刘光奇,就连过年都没有回来过。
听说刘光奇夫妻支援地方建设去了,到
这只是听说,刘海中夫妻俩也没有回应。
自从有了那个传闻以后,刘海中打儿子更狠了,在他看来,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如果刘光天跟刘光福有地方吃饭,应该早就跑了,就从他们看向刘海中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像看陌生人一样,就能猜出来这哥俩的想法。
每次听到刘海中打儿子的声音,刘清泉都会说:“这么打孩子,越打越陌生,离心离德那是必然的事,等他老了就会知道。”
看完热闹的刘家兄妹回到家里,看向刘大壮的眼神要多亲切就有多亲切,刘大壮虽然一直板着脸,但是还真没打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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