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尽灼想要像从前那般扼制住沈未饶的喉咙,从而造就压迫感,但意识到在医院,他努力压制住自己想要生气的心脏,把鱼汤往沈未饶跟前推了推:“你先喝掉,喝掉我可以带你去见你哥哥的。”
提起沈默安,果然管用,女人抱起碗,就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很快,见了底,沈未饶胡乱的擦擦嘴,迫不及待的就要下床去见沈默安,那个已有近一年未见的哥哥。
贺尽灼把她拦下,又给她盛了一碗,沈未饶皱起了眉头,握住他的手腕,急切的问道:“我已经喝掉一碗了,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见我哥哥吗?”
“再喝掉一碗,你现在还很虚弱,沈默安应该不想看到这样的你。”
沈未饶不干了,再次把鱼汤打翻!情绪渐渐变得激动:“我不要再喝了,我要去见我哥哥,你刚才答应我的!我只要喝掉那一碗,你就带我去见他的啊,我喝掉了,我已经喝掉了!”
鱼汤洒了贺尽灼一身,他没有生气,并且又盛了一碗,很耐心的劝道:“听话。”
听着令人舒心的一个词语,沈未饶却陷入恐慌之中,毛骨悚然。
沈未饶害怕,她不听话,哥哥又要受罪,只好硬着头皮,将热腾腾的鱼汤,灌到胃里,很烫,嘴上被烫出个泡,她顾不上这些。
她受的伤,远远不如沈默安的千分之一。
喝完了一碗又一碗,甚至保温桶里都见了底,沈未饶都不曾再提要去见沈默安。
就连贺尽灼走,沈未饶也没有向贺尽灼张口,她是想说的,她又怕给沈默安造成麻烦。
……
贺尽灼在医院出来,直接去了同桥医院四楼,最角落的病房。
病房门口两个保镖外加他的特助符昼严加看守,推开门,屋内四个保镖站在四个角落。
床上躺着一位黑棕色三七分微卷发,丹凤眼,剑眉,五官立体分明,眉眼间都能透漏出,他只想助人为乐,不想留名的男人。
他的脸上还带着氧气罩,若不是全身插满了维持生命的管子,与睡着了毫无区别。
在病房看管的保镖见贺尽灼来了。齐刷刷的鞠了个九十度的标准躬,之后在桌子下方给他抽出一个椅子。
他摆手,问道:“沈默安今天醒过吗?”
符昼双手放在身前,低首回答贺尽灼:“回四爷。沈少爷中午醒过一次。”
“多长时间?”
“比上次多了十分钟。”
“还是没有说话?”
当贺尽灼问出这句话,保镖集体沉默了,他们不知该怎么回答,才不会惹到贺尽灼这位做主的。
贺尽灼等了半天,没听到一个人说一句话,俊眉微微蹙了起来,男人不生气也不说话,令病房陷入极致的压抑。
他们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把全部希望都放在了贺尽灼身后的符昼身上。
符昼脸上写满了:别看我啊,在里面守着的又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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