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音伸手朝她摆摆手,又把剩下的事告诉她。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苏小芸自然是要去提了缎儿与织儿来问话,结果缎儿死活不肯承认,反咬织儿一口。
织儿一怒之下,当场就跪倒在了苏小芸的膝下:“夫人,还请明察,并非是奴婢干的,另外还请夫人让奴婢交待一件事。”
“哦?你有何事交待?”
苏小芸因为李玉莲三番两次的害她们这一房,真是痛恨到骨子里了,但凡有一点能打压她的地方,她现在是绝不心软。
织儿当下就把林诗韵大婚前一晚来李玉莲这里的事,以及与缎儿悄悄在内院花园旁说的话都说是出来:“奴婢不知大姑娘给了缎儿何物,更不知她是要缎儿去害两位哥儿,若是知道,奴婢便是拼了这贱薄命
,也要告诉夫人的。”
苏小芸静静的坐于太师椅上,看着跪在地上的织儿:“你有何求?”
织儿先是一愣,后又反应过来:“奴婢在夫人的房里一向是只管她的衣裳,而锦儿与缎儿、绸儿经常神神秘秘的,到是不大喜欢奴婢往她们三个跟前凑,奴婢的娘老子见奴婢性子有点木,不大讨主子的喜欢,便想着等到年纪到了,求了主子把奴婢放出去配人。”
苏小芸了然的点点头,又看向陈妈妈,陈妈妈转身便出了门,没过多久回来在苏小芸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刚才陈妈妈出去问了,她说你是上月到了年纪,本是该放出去的,只是你的主子现在要我做主允了你这事到也可以,只是你刚才那翻话还不足已让我做出此决定。”
织儿张了张口,又补了一句道:“奴婢原只管了主子的衣裳鞋袜,后来绸儿嫁了,锦儿也去了那府,便归到了奴婢手上管着,而缎儿更是揽下了管总个院子的大权。”
织儿只想离了那疯疯颠颠,神经兮兮的李玉莲,赶紧趁机把自己嫁出去。
一时,屋子里静了下来。
织儿觉得很难受,同时,也因为在此低气压下,到真让她想起一件事来:“夫人,奴婢记起来了,大姑娘给缎儿的字条,奴婢知道在哪儿!”
苏小芸闻言眼前一亮,她的儿子是救下了,但她不可能任由幕后凶手逍遥,况且她只是为人媳,这事儿的处理最终落在林威的手上,她要的便是足够多的证据。
“哦?这件事算一件,你说出来,我让陈妈妈带人去搜。”
缎儿都已经在这堂下跪着,她还怕证据跑了?
因此,只需打发陈妈妈去就行了。
在古代,像她们这种一代两代传下来的家生子想赎身当良民基本不可能,除非
是主家开恩点头,她才有机会脱了这身奴皮。
“奴婢在主子跟前当差许久,到也知道一些事,只是”
她看向四周的下人,犹豫不决。
苏小芸一挥手,屋里除了她与跪着的两人,一应全都退至了门外。
“现在,你可以说了,听说你娘老子那边有个远房的表亲,她家有个儿子今年考中了秀才,你家老爷如今是三品大员,虽说是武将,到也能昭拂一二。”
织儿闻言瞪大了眼,她以为这府里的主子不可能对奴才们的事一清二楚,没想到这位当家主母的能耐真不一般。
她是不知,苏小芸要把李玉莲这毒瘤连根拔起,所以才会时时关注。
苏小芸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女子,她在自己的夫君面前从不提自己受的委屈,反叫林威更疼爱她,也更信任她,此时,机会成熟,她便想把所有证据都收集起来,让林威心无愧疚的休了李玉莲。
没错,是“休”!
这些年的忍耐,她全都是为了这一件事,目的就是要给儿女们一个干净的家。
只是当年李玉莲抱着死人牌位进的门,在这一点上,无论苏小芸如何做,都不可能越过她去。
有了织儿的供词,苏小芸啥也没做,只是叫人把从李玉莲那里搜出来的帐册,以前林诗语当年坑李玉莲留下的小尾巴,在收拾干净后,把帐册及李玉莲与娘家来往的书信,包括她的嫁妆单子及清点后的嫁妆,一并都交去了林老夫人那里。
如果有人要头疼,自然是林老夫人了。
苏小芸可以想像得到,当林老夫人翻看到李玉莲这些年是如何做只勤劳的小老鼠,把夫家的银财往娘家搬,当场就气得晕了过去,当然了,林诗语设计坑走的那些田地与银钱,都被苏小芸把这屎盆子扣到了李家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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