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时候,林诗语把给自家老爹做的长袍
默默地收了起来,明明很难过,只是转头又对香菜她们交待,要开始给自家爹爹缝春日里穿的薄夹袍了。
香菜等人看得她强颜欢笑,很是心酸,只是手脚越发麻利,都给她出着主意如何把薄夹袍绣得更好看。
“姑娘,听说阮将军有意想将阮姑娘许给小将军呢。”
林诗语现在非常想念自己的爹爹,也渐渐的失去了耐心,若非子桑宸颢与昭信小将军拦着,她很想去大漠里寻找,这样心里才会有一线希望,觉得自己的老爹一定平平安安的在某个地方等着她。
现在听到香菜说这话,只是无精打彩的应了声,阮秀秀要嫁给谁,她这做小姐妹的只有祝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是昭信小将军当真有那么好?”
她觉得传言不可尽信,譬如:这厮就十分擅长对姑娘家献殷勤,她记得娘亲的教导,越是嘴上甜如蜜,越是待她事事妥贴,比丫鬟们还会伺候的男子,那便要当心了。
所以,别看她天天对昭信小将军笑眯眯的,实际上防着呢!
她总觉得昭信小将军的人是不是太好了点,香菜她们都觉得可惜,这么好的男子怎么就要流去别人家的田里了呢?
林诗语见她们都觉得昭信小将军人不错,也不欲争辩,便道:“那这事成了没有?也对,若是成了,想来就不是阮将军一个人的想法了。”
香菜一边帮她分线,一边答道:“小将军最近挺忙的,阮姑娘去了他小院几次,都不见人影。”
“哦,或许是忙吧。”林诗语记得子桑宸颢随口说过,春天红蛮子最喜欢到这边掳夺食物与女子,因为一个冬天过去了,他们那边弱一点的女子已经冻死,食物也吃光了,所以,要抢,来这边抢。
阮秀秀的亲事,阮将军到底没
有来得及提起。
春天本就是给人无限希望。
这一日,子桑宸颢一脸神秘的来找林诗语。
此时,林诗语把给自己爹爹缝的春袍给折好,又细心的剪去多余的线头,子桑宸颢正好瞅见她一低头的温柔。
他的眼圈微微有些红了,这死脑筋的丫头怎么就不给自己缝一件,在大漠里的这些日子,他可没少在她跟前晃。
“你的手艺见长了。”
林诗语嫣然一笑,在这塞外太冷,又不能时常在院里习武,总得找些事情做打发时日,也好过在屋里坐着发霉。
“好看吧,我爹爹穿上一定很威武。”
子桑宸颢心里到是舒坦了不少,还好不是给昭信那厮做的。
“把这薄袍带上吧。”
“嗯?”
林诗语原本平静的眸子掀起了大浪,她激动地冲到他的跟前,揪着他的衣袖娇声追问:“快告诉我,是真的么?”
“如你所愿。”这几个月他可是把手下尽数派了出去,终于发现了一些线索,再顺藤摸瓜,找到了林威。
只是他的状况并不大好罢了。
“我爹爹呢?怎么没见他过来?是不是还没到城门口?”林诗语抱了衣服笑得灿如夏花,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迎接自己的爹爹了。
面对心情很好的林诗语,子桑宸颢贪恋的看着她的笑容,多久了,他已经快记不起来上一次她如此开怀大笑是什么时候了。
子桑宸颢将她带到了远离驿馆的一处宅子,看着像是官邸,此时虽说已是春日里,可日头还是叫人看着打心眼里发冷。
她抱着小包袱头一回很小女人的跟在子桑宸颢身后,亦步亦趋。
一位三十出头,很清瘦的男子,身着青衣皂靴立于门口,眉眼间很淡然安详。
林诗语一双乌黑的眼眸涌起一层朦朦胧胧的水雾:“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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