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爹爹他?”林诗语不由皱起了好看的秀眉,早先在大漠里遇到他时,可是说了,她的爹爹到了该回来时定会回来。
昭信小将军又道:“将军本就有安排,只不过在我们回乌梁的路上生了一些变故,我们也是到了乌梁后才知,而且,他的去向应该是在那里。”
他拿筷子沾了一点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北”字。
再往北就不是冷月皇朝了,而是红蛮子们盘居之地。
“我爹爹怎地会去那里?”她说完又觉得昭信小将军就算
是知道,大抵也不会告诉她,若能说,想来他早就说了。
遂低下头也不再追问昭信小将军,只是无聊的把玩着裙带,连桌上散着腾腾香气的饺子都懒得看一眼。
林诗语今儿出门并没有带多少头饰,只是用两朵粉绒花别在头上,而绒花的上头又点缀了些小颗珍珠,梳着双丫髻,再在后脑的发束上系上一个大大的粉蝴蝶结发带,随着她的动作,发带掉进了她的脖子。
昭信小将军的目光落在上头好几次,搁在桌下膝上的大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很想帮她把那发带撩开。
“哟,这不是昭信小将军吗?”
背对着门坐的林诗语听到有一个声音尖细的男子朝这边喊,她微微皱了下眉,此太监的声音并不曾听过。
昭信小将军见到来人到是站起来朝他拱拱手,答道:“李公公,袁公公,可是出来吃东西,正好我同林姑娘凑了一桌,不如请公公们也来凑个乐子。”
原来子桑宸颢打发李公公退下后,不管他如何头痛自家母后千里追儿,且说这李公公在受尽了苦难后,终于追到了这大漠最深处,又见得那位小祖宗全须全尾,到也放下心来。
早就听说乌梁风俗与中原不同,遂拉了不当值的袁公公出来做陪,看看这大漠里的风土人情。
“林姑娘,今儿天放晴,你也出来走走。”不同李公公的陌生,袁公公更是笑得很狗头的先跟林诗语打招呼。
李公公见他这般讨好,不知眼前的这位姑娘是谁,暗中与袁公公使了眼色。
“袁公公,今儿你不也闻着香气来了么?”
林诗语眉开眼笑地答道,来这羊肉面馆自然是为了吃,说着这话儿,视线又落在了一旁的李公公身上,面带迟疑地说道:“这位公公好面生!”
一旁的李公公也在揣摩这人是谁,又见她年纪不大,打扮虽简单,却也不难从她的言行举止看出是一贵女。
袁公公心中有数,哪敢怠慢了这精贵姑娘,忙笑着小声道:“这位是皇后娘娘身边的总管。”
林诗语忙起来与他打招呼,她是这么觉得,对方虽是奴才,可架不住他的来头大啊,皇后娘娘身边的一条狗都要比她们这些做臣女的来得精贵。
李公公抬起头,那眼睛到像是挂在了林诗语身上似的。
林诗语正欲问他,袁公公已跟他介绍起她的身份来:“这位便是失踪的林将军之二女。”
这样的介绍势必让人想起已嫁入守王府为侧妃的林诗韵了。
李公公一脸平静的笑道:“原来是林二姑娘,洒家奉旨来之前,正好在皇后娘娘的殿前遇到过守王侧妃,洒家把要来大漠的事与她说了,守王侧妃与姑娘当真是手足情深,看样子林二姑娘离家太久,你的姐姐甚是担心你。”
林诗语正想着这老太监是不是早早就打听清楚了自己的身份,又听他这话法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本想甩个脸子表示自己不高兴,后又想到他的来头太大,她可是得罪不起,便缓了缓气,这才笑道:“我家姐姐惯是如此,我来大漠寻爹爹一事早就说与她知,偏她因着担心路途遥远,我又不曾出过远门,百般阻扰,后来信得守王仁义,让我随了那运药材的队伍一起到了边关。”
她仅说到了边关,却没有说在大漠里的事,她想这位公公若是真想知道,自会去打听且更可信,不必自己多费口舌。
李公公的眼神让她有些感到不舒服,那种眼神怎么说呢,有点小算计,有点感觉她像是一头待宰的肥猪,而对方正在衡量这头猪价值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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