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语一招得势,一招接一招施展开,只见她周围鞭风阵阵,声声吃肉。
“贱人,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当林诗语的鞭子抽到那铁疙瘩的脸上时,他终于爆走了。
“怪我咯?你当我傻啊,等着你来刺?你脑子是被门夹了还是进水生锈了?所以说,让你做刺客的你家主人不是个傻子就是个二缺。”
那铁疙瘩被气得哇哇大叫:“把命交来。”
林诗语很忧伤了,都说他蠢了,怎么还要她交命?交了命他会让她继续活吗?
思及此,她身形晃动,“啪!”
这下她圆满了,左右对称,一边一条杠,鞭法圆满了,但对方很不圆满了。
铁疙瘩举刀往她小脑袋上一削,林诗语微微一蹲,只觉头皮一阵发麻,就刚才一时大意,那冰寒的大刀贴着她的头顶而过,幸亏她之前怕麻烦,特意让香草给她编了两个大麻花辫,这才保住了一头美丽,飘逸的秀发。
她恼了,敢在姑奶奶头上动发的,他算头一个。
娇俏的小脸上布了一层银霜,扬起鞭子又向那铁疙瘩扫去。
一阵兵刃叮当交响,帐篷里接二连三的有人响起惨叫声。
林诗语心中一冷,香草也受伤了?
她向速战速决,眼珠子一转,一边游走一边问那铁疙瘩:“看来你们是铁了心要捉我交差了。”
“小丫头,本来你这条命值一万两银钱,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激怒我,所以我宁愿只取六千,也要宰下你的人头。”
林诗语轻叱:“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你也真是活够了。”
“噗呲!”又是一声闷响。
那汉子不明白她为什么笑得那么得意,即使帐内昏暗,他依然能瞧出她眼里的惊喜。
有什么好高兴的?
难道有人对死一点都不怕,或者她本来就是
想求死?
这汉子本来还觉得一个小姑娘成他刀下亡魂很可惜了,没想到她还是自求的,那就怪不得他了。
“还想要了我的命?”声音如泉水叮咚。
那铁疙瘩似的汉子一疑,脚步一缓,他突然觉得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来,可是他一点都不觉得疼。
“你不怕?”
“我看怕的是你吧!”林诗语的小腿在暗色里抖得很利害,如同那富有弹性的弓弦一颤一颤的。
尽管很害怕,她还是伸手一朝他的胸口一指,俏声提醒:“快看,你胸口有个好大的洞!”
他疑惑了,是啊,他的胸前怎么粘粘的。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在林诗语右上边的秋香已经大喊:“你们头儿被我们家姑娘宰了,还不快些放下屠刀。”
林诗语小脸一黑,她又不是屠夫,干嘛用“宰”字?
不过,听着咋那心更加抖得利害了呢?
林诗语第一次砍死了一个刺客,看着刚才来叫嚣着把她灭了的铁疙瘩,就像一座高耸的泰山华丽丽的倒塌了。
她点了点头,总算,眼前一片清明了,没有大物挡住视线,她也能看清帐内的情况。
“那啥,能别打了么?你们头儿真的,好像,有可能,大概,是被我--砍了!”
帐内的时间有那么一刻的停滞,大家齐刷刷的看向她。
除了秋香的眼里闪烁着崇拜的眼光。
林诗语很想说,你们能不能快点结束,第一次砍人,她真的好腿软,好想吐!
剩下的几个刺客,哦,还要加上先前被箭射伤,正不知猫在哪儿的伤员,一时惊作鸟兽散。
林诗语的全身好像是被抽尽了力气,身子一软,人就往一边歪了下去。
“姑娘。”一阵淡淡的菊香飘进她的鼻子里,让她原本翻江倒海的胃终于好受了点。
“我没事,就是,脱力了。”
秋菊微微一愣,小嘴微张。
打死林诗语也不会承认,第一次砍死人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但她不得不这样做来自救,她告诉自己,不是自己被灭掉,就是她把来人灭掉:“秋菊啊,我砍人没错,对吧。”
“姑娘没有错,姑娘是在做善事,这该死的刺客手上不知沾过多少无辜人的命,就像姑娘这般,坐在帐中飞来横祸的不知有多少,姑娘灭了他,那么,就能救下不少无辜的人家,那些人即便不知道姑娘所为,可上天有好生之德,自是会记下姑娘这笔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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